“就是太忙。”他用指节摁着额角:“长这么大我都没这么忙过。”
她的声音柔下来:“累吗?”
“嗯。”
“那乖乖的,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去你那里陪你,好不好?”
“喂,这语气。”他有点好笑:“不会把我当小孩儿了?”
“呃……”她没法告诉他,其实心疼一个人,就难免把他当小孩看。
他还不一样?
“好吧,娜娜,那我明天再跟你联系。”
“嗯。”
“晚安?”
“晚安。开车别太快。”
尤佳走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盯着手机里刚拍下的照片,神色复杂。
她早忘了手里的dvd光碟,这些让她买一张,就暗地里诅咒一张的玩意儿。
一辆奔驰在她身边停下:
“佳佳!你想急死我们是不是?”
她瞥一眼奔下车的男子:“哥,我不是打电话让你来接我了吗?”
“这么晚了!这里,多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思南气急败坏。
“没什么。”她“啪”的合上手机,自己拉开车门:“我得一个人想点事。”
“人不大,心思不小。”思南嘟嘟囔囔地坐回驾驶座。
“哥。”一段路之后,她突然开口:“你认识一个叫苏澈的吗?”
62
鲍勃迪伦曾经这样唱——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称其为男人?
而我后来想,一个女人要多有迟钝,才能对某些预兆如此后知后觉?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别问我。
那个念头,是在我半睡半醒之间,忽如其来出现的。像坐在我思绪角落里的一位安静少女,把掉落一地的暗示如珍珠般串好,一转身,展现给我看,那清晰的、合乎逻辑的成果。
我的天哪,我在黑夜中猛地睁开眼睛,跟淋了冷水一般清醒,不会吧。
明明什么措施都有做。
第二天我下班很早,一个人信步踱到附近的药房。
装悠闲,其实心里头鬼祟的要死。
交易进行的相当沉默,我出了门深深呼吸,接着左转。一抬眼却僵在那里,头个反应是我怎么都出现幻觉了,这反应也忒夸张。
这幻觉还是3d动态,声影俱在:
“动作够慢的。”
某人二十分钟前明明在电话里说你现在在晨光吗在啊太好了我啊我也在公司我忙今晚不能陪你了对不起。
“怎么在这儿?”我在车上问周明宇。
“当然是去接你下班,幸亏我眼神好,不然估计就在拐弯那把你给错过了——不过你去药店做什么,你不舒服?”
“没有,一点日常的东西。”说完我就后悔了,可是又没办法改口,只能转移话题:“你今天这么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