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翊冷着眉眼,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他再也不能比赛也跟你没有关系,回房去写作业。”
许诺红着眼摇头:“不行,我要去,我要找他问清楚。”
他说着便要夺门而出,许翊一把将他拽回来,锁进房间里。
许诺拍打着门板:“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许翊!!许翊你开门!放我出去!”
“你需要冷静一下,明天我帮你向学校请假,你好好在家里休息。”
“你凭什么关着我?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凭我是你哥。”
许翊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
许诺重重地捶了一下门,哭着嘶喊:“你如果是我哥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管我?为什么!你们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管我,放我出去……”
许翊在门口静默地站立了很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从小极少发怒的许诺把水杯和水壶都砸了,狭小的房间和矮小的屋顶让他透不过气,他打开窗户从四楼爬了下去。
许翊发现许诺不见的时候立刻找遍了整个房间,许诺带走了身份证、学生证和钱包。
27
许诺买了最后一班回南溪的列车票,回到南溪时已经快半夜了,他跑到了赵璟行在阁楼上的小屋里,用赵璟行曾经给他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已经搬空了,简陋的家具的盖着白布。许诺不敢开灯,只能打开窗户让路灯的光照进来。
空气中一股干灰尘的味道,许诺蜷缩在小沙发上,曾经和赵璟行在这上面温存的点点滴滴涌进脑海,悲恸和回忆都那么清晰,他抱着膝盖呜咽起来,像一个蜷成一团发抖的猫。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在梦里他仍在这间屋子里,赵璟行也在,他们抱在一起说着永不分的誓言,承诺永远跟在彼此的身后,他们躺在盛开的玫瑰上坡上,赵璟行的笑容在风里那么耀眼……
“璟行!!”许诺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惊慌的瞳仁转动着,过了好久神色才黯淡下去。
已经是早上了,他戴上帽子离开了阁楼,在镇子周围打听一圈才知道赵璟行在被体育协会除名之前,就已经被退学了,他沿着山路走了好久才到走到赵璟行在西山村的家。
他家的砖瓦房紧锁着,锁孔都落了一层灰,庭院里的杂草已经开始萌芽。
许诺在村口遇到了一圈扎堆嗑瓜子的大妈:“请问一下,赵璟行他们一家去哪儿了?”
“他们一家早搬走了。”
许诺:“他们搬去哪儿了?”
“不知道,搬了得有俩月了吧,他家老头子过世了,下葬了就搬走了,连葬礼都没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