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程有多么离谱,颜爱最终好歹还是完成了任务,拿到了苏尚晚的字迹。
这也是裴良给自己最后的心理安慰了。
徐毅十分赞许地打量着苏尚晚昨天被迫含着血泪写下的那封情书:“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文笔,这构思,可真够精彩的。”
赵立在旁边附和:“哪能写的不好呢,我看她高考的时候都未必有昨天紧张——我都怀疑颜爱姐威胁了她写一个错别字剁一根指头呢。”
“叫谁姐呢?”颜爱瞟了赵立一眼:“少给自己乱抬辈分,我可是你……”
赵立想起监控里苏尚晚腿上一脚一个血坑坑的惨状,赶忙道:“祖宗,您是我祖宗!”
颜爱对赵立积极的认错态度很满意,抬了抬下巴:“真乖。”
赵立松了口气。
一条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徐毅也没在敢往颜爱那里凑,转头看向了裴良,玩笑道:“裴队,你可是这封情书的当事人,不来看一眼?”
裴良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他怕自己又想起自己昨天对颜爱的盲目信任,忍不住一头撞死在墙上。
裴良扶额,结束了对自己的第五十一次反省:“别管这事了,去安排这封信和苏尚晚带来的那封恐吓信的字迹比对。”
颜爱歪歪脑袋:“你怎么确定那封恐吓信就是苏尚晚自己写的?”
赵立替裴良解释:“让别人写会多一个人证,用电脑打印会留下记录,最保险的还是亲自来写——只要不被搞到字迹就万事大吉。”
颜爱眯了眯眼睛:“无趣的理由——居然是排除法。”
裴良随口接话:“那什么才叫有趣?”
颜爱一拍手,歪起脑袋:“不如猜猜凶手为什么会遂了苏尚晚的意真的杀了苏尚君——苏尚晚又是怎么知道凶手用了恐吓信的?”
很显然,颜爱说出了苏尚君之死最大的两个疑点。
无疑,苏尚君是被苏尚晚骗进黑森林,再由凶手杀害的。
而从恐吓信可以看出,苏尚晚和凶手不是一伙的。
只是处于某种警队还不了解的原因,凶手将计就计,如了苏尚晚的意。
那么眼前就又摆出了这样一个难题。
苏尚晚既然和凶手并无交集,为什么能断定凶手一定会杀了苏尚君?
裴良思索片刻:“赵立,去查一查苏家的公司——还是一样,不要惊动媒体。”
“还有一点你忘了查。”颜爱幽幽开口,提醒裴良。
裴良皱眉:“还有什么?”
颜爱喝了一口土豆炖扳手,缓缓道:“苏尚晚的动机。”
裴良点点头:“的确,是我疏忽大意了。”
两人来往的信件里的确记录了姐妹俩关系不和的事实,但也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以构成想置其于死地的关键动机。
颜爱笑笑,往后一仰,不轻不重道:“苏家父母刚双双病逝。”
裴良敲了敲桌子:“而苏尚晚又是领养的。”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为了遗产。”
赵立已经走了,裴良便叫住了前几天新来的小年轻:“罗方,去查查苏家父母的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