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欣喜凝固在脸上。
江银廓问手下:“长槊带下来了么?”
“带了,数量按照人头带的。”
“将长槊砍了,三到四段,弓弩击发。”
“将军,那些长槊本是斜插地面阻拦骑兵用的……”
江银廓拧头,冷目相对:“骑兵等你,船等你么?”
一时间,手下不敢再提,领命而去,江银廓又加派战车人手,果不其然,敌军步兵退去,骑兵卷土重来。
斩断的长槊用机弩射发,洞穿骑兵三四人,中槊而死之人,尸体渐渐堆积在河岸上。
破阵无望,敌军只好散去,退守城郭,结果根本无法阻挡贺州军的攻势。
魏时同一路乘船,连破五城,船行至河束,心知河束就是决战之地,于是在就近攻下的城池下船,就地扎营,魏时同叫江银廓进入帷帐。
“河束位于若水与靖河交汇,背靠熊耳山天险,河束一过,便是天子城,即便河束攻不下,也会为江蛟前往陈关的军队拖住兵力,让朝廷难以抽调兵力应对。”
帷帐中,魏时同正在披戴盔甲,灯火下,漆甲映衬红光。
“不知地方兵力人数,亦不知统帅是谁。”
江银廓与他想到了一处:“我已经挑了一批斥候,前往河束刺探敌军动向。”
“何时归来?”
江银廓望向帐外明月,算了算时间,“斥候白日便衣前往,入夜侦查,轻衣快马,夜间急行,也要子夜。”
“派人接应。”
“是。”
江银廓离开营帐,入夜时分,带着两千兵马前往河束方向。
说来也怪,江银廓对那个名叫聂元景校尉印象很深。
当时她询问众将,军中可有担任斥候的人选,有人便推举了聂元景。
担任斥候的士兵,一向会挑选心思活络,行动敏捷的军士,而聂元景乍眼一看,身材高大,个性安静少言,实在不带斥候的气质。
聂元景听江银廓说要他前往河束方向,刺探军队行踪时,面上也没有惊讶,只是拜了一下,说定不辱命。
子夜一过,在约定地点并没有见到聂元景,江银廓心说只怕凶多吉少,而前去探查的士兵擦马飞奔而来,声音都变了。
“将军,斥候河束军队包围,正在五里外的河岸拼杀。”
“多少人?”
“大约一千。”
江银廓一愣,以前追兵对几十人的斥候队伍,只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