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翊似被我的话逗到了,他轻笑一声,趁我不备,突然低头咬住了我的鼻尖。
我被咬的一疼,眉头拧了起来,而后听到他用揶揄中透着无奈的语气说:“还真是个没心肝的小狐狸!”
其实不用盛怀翊说,我也觉得我这个人挺没有心肝的。
都说婊-子无情,这话还真是不假,不管这个男人帮助过我多少次,又几次救我于水火,我都对他待我的好视而不见,很多时候,在想到他和靠山站在相互看不顺眼的对立面,我甚至会萌生出来帮靠山对付他的念头儿。
我这样的女人,心是黑的,血是冷的,就连人,都是美艳皮囊包裹下依附男人存活的菟丝草,实在不值得他对我好。
“既然盛总知道我的本性,那就适可而止,我这个人不仅没心,还无情!”
盛怀翊说:“可我就喜欢你身上那股子倔强又难以征服的野性。”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常年握枪而生了薄茧的指腹,有些粗粝,摩挲到我的脸上,有些痒。
“知不知道,男人最喜欢征服有挑战性的女人,你刚好,对我的胃口。”
我抬手要打掉盛怀翊的手,他突然再次欺身压近,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将手撑在我的头顶,垂眸看我又羞又怒的模样。
他用手拨动我鬓边散落的发丝,说:“外面都传你被沈修延踹了,但岳小姐这样浑身都是折磨男人媚骨的女人,有哪个男人能舍得不要!”
说真的,我挺讨厌外人说我被靠山踹了一事儿,我作为当事人,太清楚靠山待我怎么样了,他们外人眼里所谓的抛弃我,不过是他身边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新宠,靠山到底还要不要我,真就不是他们能揣度定论的。
我抬眼看盛怀翊,和他说:“这世道,见不得你风光的,大有人在,但日子过得好还是不好,是活给自己看的,外面怎么传是她们的事情,我阻止不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盛总的慧根和慧眼。”
盛怀翊笑了,笑的眼里都泛起了细碎的微光。
“我盛怀翊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他似乎没有放我走的意思,目光自上而下打量我,再将目光调回到我的脸上,神色变得认真,问我说:“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你一开始遇到的人不是沈修延,而是我盛怀翊,面对今天的境况,你会怎么选?”
我正视盛怀翊盯着我看的目光,微微一笑,“盛总这么聪明,自然明白这世上从没有所谓的如果,我们都是活得通透的人,问这样没有存在意义的问题,真的很愚蠢!”
我岳绫的世界里,就不应该出现盛怀翊这样一号人物。
他对我来说,不是危险的,而是致命的!
我颠沛流离的生活里,再也经不起任何起起伏伏,靠山前妻和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就足够让我自顾不暇,再多一个盛怀翊,我的世界能被搅得天翻地覆。
盛怀翊说:“是,这世上最容不下的,就是做梦,所以对岳小姐……”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似带着某种执念,“我志在必得!”
我说有些事情强求不来,还得是双方自愿才好。
我不管盛怀翊对我到底是真的有意思,还是出于某种目的,亦或者是玩玩而已,我岳绫都不会让自己这颗已经坚定不移站在靠山身边的心,有所动摇。
盛怀翊对我来说,是封喉的烈酒,是致命的毒药,我岳绫得多傻,才会放弃靠山那棵大树,来到他盛怀翊的身边,用往后余生,去赌一段对我来说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感情。
“盛总对世事洞若观火,必然懂得趋利避害,而我岳绫,也是如此!”
盛怀翊问我:“你就没有想过,另一种选择,对你来说,更有利?”
我说:“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让我背叛靠山,权衡利弊,重新作出选择,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我岳绫是无心无情,但是对靠山,我把我毕生的情,都给了他,给了那个叫沈修延的男人,我这辈子认定了他,除非是死,不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盛怀翊没有吱声,只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好一会儿后,他说:“沈修延和他前妻复婚是迟早的事儿,沈太太的位置,你这辈子都不用想。”
盛怀翊说的笃定,我抬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