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肯定是没劲追上去了,不如找到积玉楼再还给对方。
于是转头继续走进人流中。
渭城不算大城,但也是比较繁华的小城。比邻长安,一起坐在好几朝旧都坟墓之上,由一条渭水划分开两座城市,方向上来说算长安的西北边。而再往西北走,就是安西方向,自古就属于商路中的一部分,故而这座城向来繁华多彩。
新皇帝打下江山后,曾考虑过迁都长安的事情,后面内外诸多问题下,干脆迁到了北边去,以天子剑守国门。又定年号为永宁,势要将北边蛮族平定。长安,也就彻底变成了一座人文古城。
所谓古城,坟多,景多,故事也多。
就说当今天下五大门派里,有三家都与长安有莫大渊源。
天下道门总坛,元宫,立于长安南山之上。千百年前道门老君西出函谷,在南山上落笔五千言大经,流传千载历久弥深,就保管在元宫内。其执天下牛耳,可谓天下第一宗。
药山宗,曾经孙药圣北出长安,建庐于药山上,悬壶济世二百年,仙逝后无数医者同道前来供奉,久而久之便聚落于此,汇集无数医道传承。
再就是上景剑宫,只说那开山之人,传闻是自长安走骊山,开辟蜀道,坐府于上景金顶,得立剑宫。
除开这些名震海内的大宗门之外,无数中小微宗派也在长安周边过日子,华山,八仙,重阳等等,可谓是群英荟萃。
而渭城呢,不仅离长安近,物价还比长安便宜,官又没长安官大,管得也没长安严,还有些自己的历史。
所以哪怕到现在为止,渭城,都是五湖四海侠客们最爱停留的城市之一。约架,擂台,比武招亲,各类江湖好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其中不乏那些名门宗派的弟子掺和一脚。
温白麝身在这个小江湖里,只能贴着路边走,一会左顾,一会右盼,看着渭城的闹市街景。
他不敢为周围人物停下脚步,只是走马观花。
“嗬!枪尖还能顶脖子上!咋做到的?”
“哇!大秋天的,那姑娘穿得真清凉啊。。。我去!跳舞就跳舞,头怎么在脖子上横着晃?”
“豁!这马车,金光闪闪的,又是哪路贵人?别是来我们家的吧,那可伺候不起。”
闹市街景绵绵无休,路也越走越远,直到行人们都向左右拐去,眼前景色才豁然开朗。
渭水。
波涛浩浩,江水滚滚,冲刷着这边的渭城和那边的长安。方才的闹市,车马,人流,在宽广的江水面前都渺小起来。江上扁舟们悠悠而去,直到消失在际天之处。
江景壮阔,心旷神怡!
温白麝微笑起来,回忆着之前小二指的路,继续和着江风向上游走去。
他觉得,看着江景,闻着江风,走再远的路也不会累。
直到走出十多里地,周围已经没有什么行人,草木也种的随意的时候,他回过神来,减慢步伐,这时已经黄昏。
不是,走得是很爽,但是楼呢?
周围荒凉,除了蔓延开的土房之外,只看到不远处一个渡口挂起灯光,大大小小的船静静飘在旁边。
除此之外,连一个三层楼以上的建筑都没有。
江风渐寒,温白麝开始有点打摆子了。
跟我说要多走几步路,是几步路啊?
打了个喷嚏,温白麝紧忙赶去渡口那问路。
走上船埠,身边大多是运货到这的船夫,有的是一叶扁舟,有的甚至是一排竹筏,能算得上大船的只有两三艘,更是只有一艘看起来干净好载客的。
温白麝倒不在意外表,随便拉个大叔问道:“叔!诶想问问那个积玉楼,是往这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