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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行决定权,这人真的如此信任他,连身家性命都敢全部托付?
“小绥,让你阿姨来。”林薇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往后拽,“你什么都不懂,会害了阙阙。”
云绥却如脚下生根一般,任凭林薇如何用力拉扯都纹丝不动。
“交给你们才是真的完了。”他嘴唇翕动着扔出这句话。
“什么?”林薇下意识拦他,却被云绥轻巧避开。
“爷爷,拦住她俩。”他侧头冲老管家交代完,大步走向最末尾的代理人,“你说的不会提供骨髓源是什么?”
代理人是个敦实稳重的中年男人,很沉默寡言,像个游离边缘的外来者,听到问话才抬起头。
“迟先生的意思是会吧小儿子送出国,接受完教育后再回来。”他的眼角皱起细纹,微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
云绥没说话,只是垂眸看他,暗茶色瞳孔清透冷淡,有种无机质的非人感,盯得久了心底便生出阵阵凉气。
代理人心里打了个突,刚张开嘴,云绥突然冲他摊开手掌。
“文件带了吗?”他居高临下地歪头,“给我。”
“云绥!”被拦住的虞兮在他身后怒喊,“你打算让迟阙因为你的无知丢命吗?”
云绥翻开文件夹,充耳不闻。
迟阙说到底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再殚精竭虑也只能被动的应付迟为勉和虞兮下的套,尝试反击也不过这几个月的事,故而关键的文件寥寥无几。
云绥翻了一两分钟就见了底。
简单粗暴的阅读方式充分暴露了他的生疏。
那位代理人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云小先生。”他掩住口清了清嗓子,“恕我直言,您……”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头。
男人身体一僵,惊诧地发现那只手力气大的出奇。
他下意识去看少年的眼睛,却发现云绥只盯着他的胸口。
这样微妙的桎梏让他产生出少年想洞穿他心脏的荒谬错觉。
“路,益,明”云绥一字一顿地念完名字才把目光从胸牌上移到眼睛。
他的语调平缓悠长,嗓音甚至说的上温和,却没有一点柔软的味道,就像藏锋蓄势,出鞘在即的剑。
路益明心里发毛,身体不由自主地扭了一下,却被少年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麻烦先生为我解析一番如今的情况。”少年弯起嘴角,笑容温柔而谦和,“家父曾粗略教导过,我的朋友也时常与我分享他的心得,大约不会太为难您。”
路益明感受着肩头十分有节律的拍打,很不明显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