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山。
冷得直哆嗦。
“忍一忍,一会儿就到了。”
忍……
疼痛好忍,寒冷实在难忍,我恨不得直接贴在火炉上。
很多人十分诧异地看着我们。
“穆非?!怎么了?”张淼的声音急急传来。
“去叫杂役准备热水,越多越好。”容珩沉声吩咐。
热水中,直泡得额角冒汗,浑身发软。
仅有的棉衣湿了,容珩把一件雪白的狐裘扔给我,我道声谢:“回头等我有了钱,添置了新棉衣就还你。”
容珩不回答。
回到寝室,重上药、包扎。
这下好了,左手刀伤,右手指节红肿如胡萝卜,还跛了条腿。
容珩看着我,越看脸越冷。
我朝他笑笑,转眼发现书桌上一瓯粳米粥,碰跳着过去,左手勉强拿了调羹:“容珩,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兄弟有通财之义,这稀饭就让给我,如何?”
笑意自他眼中一隐,随又面无表情,夺过调羹,舀了一勺稀饭,递至我嘴边:“张开!”
我摇头,牙关紧闭。
要这样吃饭?
直接饿晕我算了。
他眼神一冷,站起来,捏住我鼻子,温热的粥顿时跑进了我嘴里。
“容……唔,……容……”
这粗鲁古怪的家伙。
干脆拿漏斗往我嘴里灌就是了,何必这般一勺一勺地费事?
我双眼只差没冒出火来。
他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深,好像在玩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最后,拿湿巾替我擦脸时,我已被他灌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你这小笨蛋!一人去那么深的山做什么?我找了半天……”他轻拍着我的背,语气却十分冲。
我把去谢清玄那儿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他哼哼笑两声:“把你的棉衣送过去让他挤了沏茶吧。”
无视他话中揶揄味,我笑起来:“那还不如把顾惟雍的送去,估计能挤一大缸。”
他微皱了眉不接口,握住我的右手,小心地活动着每一根手指:“疼不疼?”
我摇头:“刚才疼的,现在不了。”
“真的不疼?”他轻声重复,似乎是为确定什么。
我忍了痛,笑起来:“容珩,我不是纸糊的……”
话未完,已被推倒在他床上,他欺身上来,压在我身上。
“喂!不行不行,现在不练那……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