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景阳倒是曾经和我有过几次话语不多的交谈,可在那些交谈当中,他没有一次例外,全部都是在请求我原谅,乃至配合景璎珞。
如今回头细想,他的举措,不是不可理喻,甚至不是奇怪的。
沉默良久,我点了点头,“好。”
我会去问他。
我问夕郁,“你不教我术法,只用这个镯子,就能对付景璎珞吗?”
他眼神肃然,“对付她的事情,不该你来做。”
不用我做?
我很意外,不由地愣了一下。
他盯着我,“给你镯子,是为了让你保护好自己。”
我鼓着嘴巴,“可景璎珞她——”
“打仗是男人的事。”夕郁眼神不悦,“萧惜遇既然是你夫君,自然该他来照顾你。”
我心中一动,久久说不出话。
他抬手拍我脑袋,“不许任性。她既然已经入了魔,不是你能对付的。”
我张了张嘴,合上,再张了张,“萧惜遇他……”
我想说,他虽然武功好,可也比不过妖法的啊。
夕郁再一次看懂了我的心思,他握了一下我的手掌,“他既是本君的分身,我自然会帮他。”
他在承诺。
我骤然仰脸看他,嗓音哽咽,“谢……谢谢你啊。”
他捏捏我的脸,笑了。
我问夕郁,“你给我看那些术法,是为了什么?”
“说过了,给你看看罢了。”
我撅起嘴巴,“我才不信。”
他沉默片刻,终于说,“给你看那些,是为了……让你相信吧。”
“相信什么?”
“相信不管我在哪里,都会帮你的。”
这话说得奇怪,我皱皱眉毛,还没来得及多想,他就牵起我的手,“冷么?”
我怔怔。
他笑,“回地府吧。”。
那一日,夕郁似乎脾气极好,耐心也极佳,因为我问的问题有许多,他却一直都没嫌我啰嗦。
到了后来,云端的风吹得我冷,夕郁带我回地府了。
回到地府之后,夕郁就进了自己的寝殿,那之后,他再没出来过。
我是被阎王亲自送走的。
他告诉我,鬼君大人说了,我可以走了。
我怔怔的,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拔腿就要往夕郁的寝殿奔,却被阎王大人拦住了。
他黢黑的脸孔上尽是严肃之色,“鬼君私自改凡人命轮,被天庭知道了……他是鬼君,知错犯错,总该受些惩罚。”
我呆了一呆,等到回过神来,脱口就说,“萧惜遇明明已经受过天谴了!”
阎王苦笑,“那点儿惩罚,大得过一个人死而复活?”
我脸白如纸,说不出话。
阎王催我,“天将即将来执法,你快走吧。他最好面子,定然不想你见他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