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我抿唇冷笑,“他不会死的。”
话音刚落,我已经极凌厉地出了手,承蒙夕郁的灵力相助,我一掌就在景璎珞的手臂上刺了个洞。
血洞出现,立刻就有血汩汩地从她臂弯上涌出,她变了脸色,勒紧萧惜遇脖子那只手,顿时就垮了一下。
萧惜遇和我素来默契,时机稍纵即逝,他没片刻的犹豫,屈肘朝景璎珞腹部狠狠击了一下,与此同时,袖中数枚银针嗖嗖射出,直指景璎珞的两条腿。
毕竟碍于姿势的关系,射出去的银针并没有什么准头,可依旧有一两枚埋入了景璎珞的身子,她身形趔趄了一下,萧惜遇已然顺利脱身了。
我和萧惜遇并肩站立,他举起剑,我同样举了起来,他疾刺过去,我同样疾刺过去。
只不过,我和萧惜遇的力道,完全不是一种规模,两股剑气交融在一起,剑气越来越凌厉,只是,我的那一股带着一团浓密的白烟,直直就朝景璎珞的心口射了过去。
景璎珞身上有国师的灵力,到底也不是吃素的,眼看死活躲不过,她眉眼一狠,抬手就击出了一团黑烟,直直朝我的那股白烟上冲去。
两股力道相撞,剑气立刻被激荡了开,我眼皮一跳,立即将萧惜遇扯到了我的身后去。
不想让萧惜遇在此地遇险,我抬手在他身上轻拍一下,结成了一个结界,轻声嘱咐他,“半个时辰自然会解开,没人能伤你。”
转了身,我又转回去,柔声嘱咐,“不必担心我。”
话音落,我朝景璎珞扑了过去,接下来,自然是一场恶战。
我身上的,是夕郁的灵力,景璎珞身上的,是国师昭若的。
一个是地府尊贵无匹的鬼君大人,一个不过是一堆怨灵集成的人的残魂,谁高谁低,自然看得出的。
我几次将景璎珞逼到了死角,而她的身子,更是被我凌厉的冰刃和手中的阳春雪给刺得鲜血淋漓了。
只可惜,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我总也杀不了她。
杀不了,就只能没有结果地一直打啊打,我抬手将景璎珞黑袍里头那身黑衣都给刺得斑斑点点了,她浑身的污血都直往下面流,却一直都死不掉。
打的时间太久,灵力消耗越来越多,连我都尚且嘴角渗出血了,就更不要说景璎珞了。
她的眼神都几乎涣散了,目光却依旧是恶毒至极的,我一边凶狠至极地同她交着手,一边还要应付她说出来的那些问话。
“你定要杀了我?”她居然有脸问这个。
我冷笑一声,“是你一直致力于杀我。”
我的指尖一弹,冰刃携着狂风激射而出,她急急往后退了一步,微恼,“你杀不了我,何必白费力气!”
她看出了?我冷嘲,“好歹解解我的恨!”说话的同时,我手中冰刃根本就没停,与此同时,袖中更有两条血红色的绸带似流弹般突然射了出来。
冰刃射伤景璎珞两条裸露出来的玉臂那一刻,两条血红色的绸带也如灵蛇般巧妙地缠了上去,我轻抬手腕,冷啐一声,“起!”
两条血红色的绸带瞬间由轻软无比的柔软状态,变成了紧紧绷起的两条利剑,它们死死地绑着景璎珞的手臂,往上,往上,再往上,我一扬手,凌空出现了一株玉树,两条绸带顿时如同长了眼,嗖地就攀了上去。
景璎珞的身子如破絮,迎着风挂在了那柱无根而生的玉树枝桠上去,淋漓的鲜血从她身上蜿蜒而下,场景煞是可怖。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自打我和景璎珞交起手来就吓呆了的景阳兵士,还是依旧被结界控制着想要帮我却有心而无力的萧惜遇,见到此情此景,都愈发地惊诧。
尤其是那帮景阳王朝的士兵,他们纷纷用一种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是,我是一个威力无比的魔女。
其实,我也确实是。
睥睨城下,在我和景璎珞的几番交手之中,城楼之下原本胶着对战的两方兵士,早就全部呆了,他们怔怔愣愣地看着我,包括魏凌辞。
我浑然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抬起脸,朝天空中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唔,连天空都变成了阴郁的浅紫色。
天地都变了颜色,夕郁果然有威力。
可他到底是不让我亲手杀掉景璎珞,他果真讨厌我一个女孩子,行杀戮之事。
我杀不了景璎珞,对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折磨。
国师昭若寄存在她身体里的,只是残魂,却依旧让我与她缠斗了这许久,倘若是国师昭若整个魂魄的话……
怕是会让我耗费更长时间了。
积聚腕间好几分灵力,我默念清心诀,突然睁开眼来,眸中一亮的同时,腕间更是瞬间光华大盛,我念了一句,“去!”
一股凌厉凶狠的光芒顿时从腕间射了出去,带着呼啸之声,直冲景璎珞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