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手腕突然被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拉住。
林浅只感觉那只包裹着自已手腕的大手,仿佛带着一股炽热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疑惑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就见傅时夜薄唇轻启,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浅浅,坐!”
这一声“浅浅”,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心跳也愈发急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不再叫她林小姐,而且每次与她说话时,都特别喜欢拉着她,让她与自已面对面。
“傅、傅先生,有事吗?”林浅的声音轻柔而略带颤抖。
“嗯,顾北辰父母带着顾依琳来了。”傅时夜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林浅却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紧张的气氛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浅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个她日夜期盼、等待了足足五年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虽然真相早已被萧星野调查得一清二楚,但顾依琳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
因为顾依琳是唯一能够证明她清白的关键证人,只有顾依琳的亲口证词,才能彻底洗清她身上背负了五年的冤屈。
她顺着傅时夜拉着她的力道,缓缓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傅时夜微微转头,对着一旁的李婶吩咐道:“李婶,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此时,顾父顾母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从顾依琳口中得知当年的真相后,他们的脸色便如同死灰一般,满心的愧疚与自责,让他们几乎没脸再面对林浅。
在林浅起床洗漱吃早餐的这一个多小时里,这对夫妻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傅家别墅外,任由冰冷的雨水肆意地打在他们身上。
他们没有打伞,仿佛是想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惩罚自已曾经的过错,向林浅赎罪。
雨水无情地将两人的衣服彻底打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与落魄。
李婶打开别墅的房门,对着站在铁栅栏门外的顾父顾母和顾依琳说道:“你们进来吧。”
顾父顾母听到这句话,身子猛地一震。
这一瞬间,他们竟感觉自已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无法挪动。
昨天,他们还信誓旦旦地想要教训林浅,羞辱她,可仅仅过了一天,事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转变。
五年前,林浅根本就没有伤害顾依琳。
而顾依琳的被害,却成为了林浅噩梦的开端,让她无辜地遭受了五年的牢狱之灾和无尽的折磨。
顾依琳看了看身旁面如死灰的父母,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进去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赎罪的一个也逃不掉,这是我们欠林浅的。”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推着轮椅,径直走进了别墅,顾父顾母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默默地跟在后面。
当他们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林浅那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顾父顾母双双跪在了林浅面前。
“林浅,我们对不起你。”顾父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深深的愧疚。
“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以为是你害了琳琳,所以才把你送进监狱,真的对不起。”顾母早已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
短短几日,他们就被一个接一个残酷的真相击垮,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们是真心认错的,可林浅又怎会轻易地接受这份迟来的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我在监狱里受的那些罪吗?”林浅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愤怒与怨恨。
“我在监狱里,每天被人扇耳光,被逼着下跪,被灌马桶水,被针扎,腿骨都被打断。。。。。。”
随着林浅的一一细数,顾父顾母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
“这些,不正是你们夫妻的‘杰作’吗?”
“当然,不止你们,还有林致远和林婉儿等人,他们也买通了监狱的犯人,想尽各种残忍的办法折磨我,甚至还挖走了我一颗肾。”
“我从一个身体健康、前途一片光明的人,变成了如今这般残废的模样,你们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责任。”
林浅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的人生被你们毁了,你们凭什么觉得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消除你们对我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