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竟他这么一说,又是主人的身份,哈哈,云蓝衣除非真打算驳他的面子,否则不会让人失望。
只是,云蓝衣答应十分地痛快:“恭敬不如从命!”
竟没有半丝的拿捏?!
“啧,蓝衣呀,你可得好好表现了,这室内人几乎每一位都精通音律。”冷秋蝉加了话.
嗯?几乎每一位都精通?我显然不是那个行列的,但别人呢?
于是发现这位冷先生腰间竟别着一支横笛,通体的白玉,半透明。
而这时,明月、清风已从两旁内室的其中一间搬出一长案,置在尚且宽敞的平台上,云蓝衣坐过去,眉眼专注地轻轻抚摸着摆在案上的筝,就像在抚摸最娇嫩、仿佛会一触即落的花瓣——
是什么在升起?
心仿佛腾在云雾间,沉浮……
浑身的筋骨在这一刻舒展,倦倦的,想睡,又不想睡,慵懒而舒适,面前仿佛有无数的花瓣飘落,粉红色,翩翩然盈转……
如梦似幻,不由轻轻闭上眼,沉醉,鼻间是馨香满满,深呼吸,胸腔的浊气也似乎随着这气息,吐出,而一片清灵,头脑也同样空明,所有的一切,快乐的与不快乐的,化为了云烟——
久久得迷魂——
直到一阵掌声响起。“啪、啪、啪……”
脆亮的掌声突然让自己惊醒,哪里有什么粉红的花瓣?又哪里来的花的馨香?那只是刚才——
惊怔,竟是那一曲让自己失神?甚至连嗅觉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仙音佳乐不过如此,让人生出许多的幻想!
看满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沉醉,四个女子,每个人的风情在这一刻竟都随着各自脸上的那迷醉的表情,有了极致的体现,美人配美乐!
她们也都随着这段曲子而生出了自己心中的幻想了吗?
梅无艳呢?
他的眼没有合着,神情很平静,只是在他的眼里看到悠远,仿佛他到了一个云深处的所在——
那是谁在第一个拍掌,扰乱了这一室的清幽?
“第下第一筝不过如此,第下第一曲不过如此,而第下第一弹筝人就是你——云蓝衣!”
是冷秋蝉在说话,也是他第一个打破寂静,。
曲子何时停的?似乎很久很久了,我却陷在其中没有发觉——
意犹未尽的感觉——
意犹未尽?心里一个念头闪过,笑了起来,冲着这个胡子十分不顺眼的男子:“冷公子——”
嗯?他正开心的脸一时有点怔忡,也对,自己现在的笑脸比起刚才对他是有点不同,而现在,我为了能听得佳音,决定忽视那两撇胡子。
“姑娘可有什么话要说?”他问得似乎很小心,如此聪明?看出了我有所打算?
“冷公子腰间有笛,随身携带,应该也是个中高手吧?”我呵呵一笑。
他的脸上竟现了不好意思?
“这个——姑娘,我冷秋蝉确实也会些音律,只是比起在这里的各位来,恐怕不敢自称是高手了。”
喔?他这么一个自我感觉不错、极度自信的人也会如此说?
刚才那一曲,除了筝是难得的好器,但弹奏人的功底也得非常到位,才能奏让人失神那么久的一曲,只是,这冷秋蝉口中说的是这里的各位,而不是一个云蓝衣!
“姑娘难道不知道清风、明月、树影、花语,各自都擅长一器?”他反倒来问我,而我确实不知道。
“她们四人除了一般的才情,乐器精通的也很多,只是最擅长的也各有千秋,”他依然说着,眼睛盯着我:“姑娘难道也不知道,无艳兄,他的古琴弹的是极妙的?”
喔?我还是不知道,但我应该知道吗?
只是,我知道,古琴,因为琴弦少,而极难弹奏,比一般的乐器要难掌握,尤其若想弹得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