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点点头,退出了内殿。
皇后轻抚缀满东珠的凤冠,眉梢尽是欲望,想起四年前君烨登基时,皇后册封典礼时的画面。
即便那日君烨一脸冷峻,但场面宏大,足以让皇后怀念一辈子,时间久了,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因为君烨从未有一次唤过她的名讳。
延禧宫里,宫人刚跑进来禀告,琳琅已经从偏殿跑了出来。
“笙姐姐!”
姜笙扶住她:“院子里有冰,小心滑倒!”
一摸琳琅倒是个热体质,手上肉乎乎软乎乎的。
二人刚要进偏殿,主殿竹帘揭开,纳兰毓荣身穿一个水绿色竹叶锦缎袄子出来,笑着说:“熹妹妹来了?你们到主殿来吧?”
“好。”
琳琅簇拥着姜笙进了主殿,闻到一股墨香味。
“毓姐姐不愧是才女,正在写字画丹青呢!”
走过去一看,果然,浑然天成的水墨丹青,画的是千里江河,气势恢宏。
姜笙感叹:“毓姐姐,这画颇有男子气概,若是不说,观赏的人都会认为是天之骄子所画。”
宫婢端着水盆,纳兰毓荣净手洗去手上的墨点。
三人坐在了海棠木软榻上。
紫云端上来一个梅花花纹的食盒,说道:“我们主子知道琳主子喜欢美食,带了这几样点心,主子们尝尝。”
琳琅抱着姜笙说:“笙姐姐隔三差五给我送吃的,你们看我都长胖了不少。”
姜笙安慰:“是冬日里保暖才会长肉,春日里就会瘦下来。”
又说:“毓姐姐,上次宴会,本宫见你喜欢梅子,你尝尝这款西梅酥果。”
纳兰毓荣拿起一块梅花形状的糕点尝了一口,柳眉轻挑,说道:“酸甜可口,是有梅子的香气和灵魂。”
琳琅说:“我就说不出什么来,反正吃起来香就成。”
她拿起一块黑芝麻糕,嚼的津津有味。
宫婢上了一款百香果茉莉茶,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聊了会儿。
纳兰毓荣说:“听说那两个倾国美人姿色实在难寻,冬至那夜太和殿宴会上,所有人都看呆了眼。”
琳琅说:“再美也没笙姐姐美。”
姜笙递了块丝帕给琳琅,说道:“确实不凡,刚才本宫过来时还瞧见了,那相貌和身段,让人看一眼就酥了。”
纳兰毓荣是个慢性子,边喝茶边慢悠悠的说:“既是江南制造敬献的美人,虽说是道台之女,但姿色上乘,恐怕赐封的位份不会低。”
三人都不做声,姜笙强颜欢笑,心里被碾成一块一块的炭火。
养心殿里,君烨刚看完一叠奏折。
许公公进来说道:“启禀皇上,两位美人求见。”
君烨揉揉太阳穴,冷冽的说:“让进来。”
娥皇和女英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娇声哭泣。
君烨端起茶杯,瞥了一眼,良久,问道:“怎么了?”
娥皇娇滴滴的抚着脸颊说道:“我和妹妹初来宫中,还不懂规矩,刚才碰到了熹妃的仪仗,她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宫人打了我们一人一巴掌。”
女英哭说:“皇上,您看我的脸?”
君烨龙眉凤目轻挑扫了一眼,并未做声。
许公公察言观色说道:“两位美人,御前怎么能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