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膳时分,秋葵来请示道:“娘娘,您是先用呢?还是等皇上回来一起用?”
姜笙看着外面天蒙蒙黑,思索后说:“本宫要去景仁宫住。收拾收拾过去。”
紫云在旁边整理书卷,过来劝说:“娘娘,您怎么又闹脾气?如今新人进宫,您这样不是把皇上往外推吗?”
姜笙怎能不知这批新进宫的妃子各个虎视眈眈,可她没想好怎么哄君烨,心里怕就想躲着。
一个时辰后,君烨从太和殿回来,看到后殿无人,连姜笙最喜欢的珊瑚玉枕也不见了,不问都知道她又跑去景仁宫住了。
玉柳进来带人布晚膳,君烨拿着玉着食之无味,近来因为税收的事颇为心烦疲累。
深夜,歇息前,从紫檀木衣柜里拿出夜明珠,看了看道:“这不就比去年朕送她的那颗大了一点吗?有什么可稀奇的?朕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要什么样的珍宝没有?居然拿着别的男人送的礼物爱不释手,堂堂皇后竟如此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憨样,还不来哄哄朕,怎能不让朕失望?”
把檀木盒放回去,又拨拉了衣柜里姜笙的衣裙外裳,琢磨少了点,君烨每回让司衣局多做些,她都说够了,作为皇后要节俭,不用太过奢靡。
翌日,南四所里,君烨刚和两个大臣谈完公务,许公公端着一碟糕点进来。
君烨眸中闪出暗藏的欣喜,问道:“哪儿来的?”
心里想难道是姜笙让送来的?那还算有个认错的态度。
许公公笑说:“皇上,这是罗贵人送来的,奴才看您午膳用的少,下午点心用些,已经查验过没问题。”
君烨立马变脸,阴鸷道:“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什么时候后宫妃子送来的糕点朕用过?端出去!”
许公公连忙赔不是,恭敬道:“奴才看您这几日忧思,膳食用的少,急糊涂了,奴才马上端出去。”
君烨将手边的一个砚台扔到地上,大理石地面被砸出一个坑。吓得御前伺候的宫人心惊胆战。
一个宫人在殿外小声嘀咕:“许公公,您还得想办法让皇上展颜,不然咱们可没好日子过,这两日没一个不受罚的,要说平日里皇上对咱们都略显宽容,今早上茶水稍微比七分热放凉了点,小李子被拖出去打了五十大板……”
许公公擦了一把冷汗,道:“你们算好的,我才真是难,想让皇上高兴还得求皇后娘娘去,偏偏这两位金贵的人儿都是倔脾气,谁敢说什么?”
初冬的夜里冷风飕飕的刮,景仁宫里纱窗上忽闪忽闪,姜笙有些害怕,要不是紫云和绿翘陪着,早就躲进被窝里了。
“娘娘,还有两日就是您的千秋宴,您和皇上还这么僵着可怎么行?”
姜笙在绣花,扎了一下手,嘴硬道:“原本也没想着过生辰,如此挺好,多清净?”
绿翘道:“奴婢算是看出来了,每回您和皇上闹别扭,就跑来景仁宫里绣花。”
一说还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回非把手指头扎几个窟窿才算罢休,因为到了景仁宫,姜笙就能意识到自己是皇后,而不是爱着君烨的小女人。
如此心就会硬一点,不会那么哀怨。
“你们看,本宫现在的绣工是不是进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