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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页）

&esp;&esp;既然碰上了，总是要打声招呼的。

&esp;&esp;薛家马车避在一旁，让太子一行先过。

&esp;&esp;而纪恒却翻身下马，朗声道：“薛壮士，方才你在军中所授剑招，孤有一点不甚理解，还请薛壮士不吝赐教。”

&esp;&esp;谢凌云压着嗓子道：“哪里？你说。”

&esp;&esp;她此刻又戴上了银制面具，但这回下巴上却光溜溜，嫩生生，一个麻点也没了。

&esp;&esp;纪恒忍着笑意，借了近卫的剑，将谢凌云所教的军纪

&esp;&esp;皇帝腾地站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sp;&esp;他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他这个儿子不是爱武成痴了吧？见个武功高强的人就想娶？这可不行！

&esp;&esp;纪恒淡淡地看了父亲一眼，神色不变：“我说，我想娶她为妻。我们之前不是说过吗？”

&esp;&esp;“他……她，是女的？咱们还说过？”皇帝愣了愣，猛然想到一个人来，“谢家阿芸？她是阿芸！”

&esp;&esp;纪恒点头：“对啊，就是她。”

&esp;&esp;皇帝怔忪片刻，才摇头道：“胡闹！胡闹！真是胡闹！胡闹！”

&esp;&esp;也不知是说太子胡闹还是说谢凌云胡闹。

&esp;&esp;纪恒暗暗观察父亲的神色，看不见怒气，悄悄松了口气：“父皇？”

&esp;&esp;皇帝皱眉道：“这是你的主意？让她到军中去？”

&esp;&esp;他心说也只有恒儿这般大胆。阿芸肯定不会有这种念头。

&esp;&esp;纪恒不答是与不是，只说道：“她的功夫本就不该困于内宅。父皇说可惜她不是男子，不能报效朝廷。那不如就让她暂且充作男儿，指点军士，壮我军威。本朝虽安稳，可是前朝的边境之乱距今也不过才八十多年。父皇就不想有真正的虎狼之师么？”

&esp;&esp;皇帝神情一凝，他少时读前朝历史，知道前朝乱邦的源头是内忧外患。本朝立国以来，并无大规模战争。他从未担心过夷狄军马会杀入京城，但是作为君王，他自然是希望国富兵强的。

&esp;&esp;但是，“她是个姑娘……”皇帝再次皱眉，难道本朝无人到了不得不依靠女子的地步么？他少时读史，看到前朝孝女代父从军，赞叹此女孝心可嘉的同时，也在感慨连年征战，前朝无人，竟然到了连不良于行的老者都要上战场的地步……

&esp;&esp;纪恒却道：“记得父皇常说，有志不在年高，英雄不问出处。而且父皇一向任人唯贤。只要她有真本事，又愿意报效朝廷，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

&esp;&esp;“怎么没分别？”皇帝斜了儿子一眼，若这是男子，你还会心心念念要娶了她？

&esp;&esp;纪恒忖度着父皇不像生气的模样，继续说道：“要说分别也真有，那就是她日日戴着面具，掩着原本身份……”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唇角。

&esp;&esp;皇帝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esp;&esp;“我笑军中众人，包括霍老将军在内，竟无人识得她女子的身份。”

&esp;&esp;皇帝轻哼一声，那回在京郊庄子上见阿芸时，她一身男装，雌雄莫辨，但要是细看，还能看出是女子的。这回说军中无人发现……

&esp;&esp;军士虽然粗心些，可也不至于无一人发觉啊。

&esp;&esp;啊，对了，昨日薛裕说，义子一脸麻子，面目可怖，那定然是遮住了脸。

&esp;&esp;皇帝问道：“她没露脸吧？”

&esp;&esp;“是，涂黑了脸，点了麻子，还戴了面具，寻常人看不出来。”纪恒笑道。

&esp;&esp;皇帝点头，他猜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