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当心扎着!”
唐素颖眼疾手快,几步冲上去扶住唐素君。
这一扶才发现,唐素君的身子软得像一摊泥,使不上一点劲,眼神也有些迷离,一看就不对劲。
唐素颖一下子急了,扭头冲着石虎喊道:“你给我姐喝的啥啊!”
石虎挠了挠头,有点心虚地说:“就……米酒啊。”
看着唐素君那不对劲的样子,他也知道瞒不住了。
“那么一大缸全是酒?”唐素颖眼睛瞪得老大,又惊又气。
石虎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嘟囔着:“米酒……度数不高的,俺们老爷们都当水喝的。”
“她酒精过敏啊!我姐酒精过敏的!!”
唐素颖急得直跺脚,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不是,你姐是过敏源啊,咋啥都过敏!”
“她身体就这样,连灰尘都过敏的!”
唐素颖急得直龇牙,眼睛一瞥,又喊道,“不好了!身体开始起红疹子了!”
李冬生在外面听到屋里的动静,心里“咯噔”一下,一慌,下意识地就要往屋里冲。
可刚迈出一步,胳膊就被石清露死死拽住了。
石清露的指甲都掐进他棉袄里了,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碴子:“冬生哥,你要现在过去,我就跳井。”
这话一出口,李冬生心里一下凉了半截。
就在这时,井台边的一根桃木棍“咔嚓”一声折断了。
冰层下的井水“咕咚”冒了个泡,在这寂静又紧张的夜里,格外吓人。
“你疯了!”
李冬生反手攥住她腕子,又气又急,“为个男人值当么?”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这话咋这么耳熟呢。
寻思半天,才想起来,分明是上辈子在养老院的时候,刘寡妇常挂嘴边的话。
“再说你没听到里面有情况吗!”李冬生又急又无奈。
一边是唐素君情况危急,一边是石清露拿命相逼,他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了。
石清露突然笑了,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眼泪凝在通红的颧骨上,就像结了冰:“就回答我一句,一句话就行。”
屋里又传来“砰”的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李冬生瞳孔骤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望着屋内,又看看眼前决绝的石清露,一颗心好似被大钳子狠狠夹着,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