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小侯爷,正中红心!”
“孟府长小姐,正中红心!”
朱济烨等人忍不住要笑,李末休却道,“耿真本就不擅长骑射,你们还取笑他…”
众人围观喝彩,张口称赞,此时授课的徐允恭当首便来教,“看好了,拉弓时,要稳要慢,放箭时要快要准,都试试!”
其实在外祖家时,舅父教授的技法已经烂熟于心了,做不到炉火纯青,也至少百发百中。
剑法武艺那头,李宪、李睿、张镛等人紧随师父学着,李睿、张镛对书本课业不上心,这个倒还算热枕,一门心思扎在其中学功夫了。
一旁张信与盛庸坐席喝茶,“真是要谢过将军今日设场了,也让我那愚笨之子学到些东西,今后也大有益处…”
“侯爷莫谢,此次本就是几位故交一同陈设,只不过以我之名罢了。”
“将军神武,遍京皆知,能在将军其下学技,是他的福分。”
盛庸回礼喝茶,实属不敢。
“为何不见末值?”耿成怪,众人也怪,过时,他当真回来了。见过孟家两子,便一同加入练习,又去练剑法学武艺,骑马什么的,样样不差。
骑马时,徐馥性情高涨,见到能飞能跑的,就挪不开步子,妙锦也在马上,叶子见她们二人各骑一马,徐馥在前,徐妙锦在后,盛庸也另上一马亲身教授,骑马时脚踏稳马身,以此来控制跑马的快慢,拉住疆绳,以此来控制马头的方向。
授场毕,徐馥玩得不亦乐乎,来得早,回去得也早,“祁容,馥儿怎么了?”
“小姐说玩累了,早些回去休息了。”
妙锦笑比清河,“真是小孩子家。”此皆被盛庸看在眼里,其谓,“徐小姐,我送你们回去罢。”
祁容已知,他是在说她们,便对妙锦细声嘱,“姐儿,一会您可要跟将军说,您要跟着他继续学骑马。”
“如此真的可以吗?”徐妙锦饱读诗书,但对此些事却好似颇多不确定。
她们向他行去,妙锦却回道∶“将军,您不必送我们回去。”她的二字“不必”,令人听来心意黯然,祁容不知她为何如此说,便拉她衣袖以作提醒,“我们可以平安归程,将军一天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此时尽暮,天色已昏沉,独留一片薄云,却也是见不着颜色的,盛庸默然站定了脚,回头指着穹顶漫天,“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小姐,快要下雨了,便让在下相送罢。”
意想不到他竟读起诗来,别有一番风味。
回府路上,盛庸单独相送,雨未在相送时倾泻,却在分别时落下,令人觉得极美,是一种伤别的美,妙锦立在府门前,祁容在为她撑伞停驻,马车从来时的泥尘覆轮,到去时的飘渺无隙,都令妙锦感念不已。
“小姐…”二人从廊外回房…
屋檐偏漏雨,且听天晓晴,再时何再会,你我皆自知。
“小姐,您怎么了?”见其无言,祁容屋内掸了掸身上的雨,也进内室去取出一件白黄夏堇缎袍来,披在妙锦身上,坐下来端过早已吩咐煮好的热茶,递到她手中,“喝罢,可别染上风寒了。”
妙锦抿了一口茶,谓,“你可觉我有哪里做的欠妥?”
她忆着,如此问时。
‘将军,可否请将军教授妙锦骑术啊。’
盛庸注目她的眼眸,其中无以言说什么,让人很难拒绝的什么,温和如画,娇妍如柔。
‘好。’苍茫之下他们对立而语。
祁容确是不懂,“小姐若是喜欢将军,便该与他多接触啊,将军才能知道小姐您的为人,您的品行。”
妙锦眉眼勉之,“若是让他清楚明白我,只怕是一厢情愿罢了。。”
“若是有缘,何虑不能眷属,若是无缘,我本不愿强求。”她复说。
此是祁容跟随多年来见到妙锦的另一面,她不愿强求,更不愿一切皆是为了得到而得到。
“小姐既然让将军继续教授骑马,想来将军也知晓小姐有意结交于他。”
“此乃我的真心,但愿他能看见罢。”妙锦细看窗外雨,绵绵不绝,丝丝如缕。
天尽黑,云散时却比往常透亮了许多,外面风轻雾晓朗。
品鸢堂里,张镛在坐桌吃饭,桌上摆布皆是山珍海味,平常人家吃不到的饭食,崔氏在榻台上枕着,双眼一动一静,对他絮絮叨叨,“儿子,你可要给为娘的争着口气啊,如今你爹算是被那对狐媚精彻底迷住了…简直迷晕了头,连府里上下都不管不顾了…你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算了,不说了,害得是她们自己,不关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