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覆水难收!”
“易!太易!”谷王朱橞叹,“噢?王弟何出此言?”蜀王方问,安王朱楹便向谷王道,“王兄以为,何算不易?”“自然是。。。。”
“我知!”那子抢言,众人未惊反欢,“好,好,你来!你来!”
“谷王叔莫非想玩叶子戏!”他紧接道,谷王大笑,“哈!哈!济炫儿竟最知我心思!”
蜀王当即以断,其乃高帝十一子蜀献王朱椿,因举止儒雅,孝长友下,贯读圣贤书,世称蜀秀才,“不可!”
“王兄莫急,弟知您久时未回京,已不知京中此时大变时局,如今京城中盛行的,便是叶子戏也。。。。”谷王附声安王,一唱一和,“是啊,王兄通古识今,自然不能不晓啰!”他招手即起,“来人!给蜀王倒酒!”见其捻杯环身,“来!王兄返京,吾弟甚是欣喜,十七弟敬您一杯!”
蜀王不敢受,从前他如何轻视己为文生,自诩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时局一转,他便对己倍加关切以尊,实令人不可不多疑,安王端身恭,“弟也敬您一杯!”
“尔等客气,实不敢受。”众人对饮,犹见晋王庶子朱济炫鼠眼鬼祟,“蜀王叔自谦了!凡请多饮几杯!”
蜀王严拒,“既将叶子戏启罢!”
情势缓时,兵部尚书茹瑺次子茹铨解围:“是,是,若将蜀王爷灌醉,该为何人助兴呢。。。。”
“快!将叶子拿上!”
下人呈上,所谓叶子戏,即有四十形如叶子纸牌,对局三四人,达官贵人,花色万贯,平民百姓,花色文钱,诸子先拾八叶牌,以大欺小,牌面绘上梁山一百单八将形貌,再添面值几许。
庄主蜀王,庄主先启,翻牌开面,“吴用?”诸子大笑哄堂,“王兄此牌好啊!吴用无用!虽名为无用,却是天机第三将,料世军师,足智多谋!”安王正说,谷王反觑,“王兄首开即如此大用,不怕吾弟事后追击吗?”
蜀王淡笑,见朱济炫面开卢俊义,险胜一局,“承让!承让!诸位王叔承让!”
再开解宝,茹铨开杨雄,安王开张顺,谷王李逵,蜀王八万朱仝,胜。“古来李逵专治朱仝,王兄今日反攻起吾弟来了,佩服佩服!”谷王一脸阴违,众人冷场,朱济炫贼笑,“王爷今日运势甚佳,果然返京人儿清,吾等久混世俗,早就不明了!”
蜀王知他其中意,便谓,“庆王过谦,只是不明。。。仍比不清好。”
“是,是,还望王叔提点。”
诸子皆知,蜀王此次奉旨返京,乃奉新帝之命,乃众王之首恩,新帝也知蜀王以文治身,最无能对其造成威慑,固其必升蜀王位,以慰而稳,圣心昭然。
乾清宫中,皇帝召见盛庸,时隔几月,昔日敌手,终见于君臣。
“臣盛庸,参见君上!”
“起来吧!”
盛庸俯首,皇帝却怪,“怎么?盛庸大将军,亦怕我不成?朕可曾是你手下败将!”
其言犹利,如匕首刺中人心,令其不复直视,“陛下多虑,臣不过是臣,君自然为君。”
观他神静自若,皇帝勾眉冷笑,谓,“哬,爱卿才是多虑,许久未见,你反倒世俗收敛了?。。。。”
盛庸默,“陛下与我,虽昔日为敌手,如今却是君臣,当以共赴大明前程计。”闻其义正言辞,皇帝心意横生,“历城侯以为,朕,有此宽宏大量?”
观其起而缓来,盛庸仍屈身道,“陛下,无论天下人如何揣度,为臣之人,并非关切在其位者,而该顾全天下是否大明,才算忠君之臣!”
皇帝料想,大叹言,“盛卿仁义,居建文朝时,为平燕将军。。。。奉命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