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你就知道了。”季然摸了摸闺女的脑袋,“耐心等一会,爸爸去准备准备。”
“很有意思的小鱼?我还能钓很多很多?那是什么鱼呀?”豆花听季然一说,顿时兴致盎然,把去江里她要钓大鱼的豪言壮语给忘到了九宵云外。
季然检查了一下蚯蚓,有损伤,仍可用,便再次抛入水中。
“好。”季然看了下时间,才四点半,离天黑尚早,欣然应允。
趴地虎以前小时候河塘中到处都是,没人看得上。现当下愈发地少了,市面上卖大几十一斤呢。
“凯子来了。”季然朝那厮点点头。
孟凯不是头一回纠正豆花对他的称谓了,亦不是头一回被豆花理直气壮地怼得哑口无言,幽怨地看向始作俑者季然,“孜然,你以后能不能不叫我凯子?”
懒得再搭理季然,注意力落在小水桶里,看到那么多的趴地虎,立即眼睛就亮了。
“有意思,这傻瓜鱼好有意思呀。”豆花亮晶晶的双眼冒光,跃跃欲试地直搓小手,“老爸我也要钓。”
水库以前不断有人承包养鱼,屡屡亏损后没人再接手,成了一座山间野库。
豆花则挥舞着小手,热情无比地打招呼。
豆花毕竟才五岁多,被他的表情与言语给弄得有点信以为真了,疑惑地看向她爸,“老爸,凯子叔叔说吃了傻瓜鱼,人也会变傻,是真的吗?”
“不能叫凯子叔叔,要叫凯叔叔。”孟凯边走过来,边板着脸,装作不悦的样子。
具体库中存留了些什么鱼,是否有巨物,有多少,季然一概不得而知。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水库里小鱼特多。
岭山水库整体呈椭圆环形,中间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岛屿,总共水域面积在两百亩左右。
季然笑呵呵,“这就是我们今天要用的钓竿。”
“我们去江里钓,今天我要钓一条大鱼,好大好大的鱼。”豆花挥舞着手上不足一米半长的小鱼竿,小脸上信心满满。
“哇,真有鱼吃蚯蚓!”
豆花认真地记着她爸所讲的,歪着脑袋打量着桶中的趴地虎,再次点评,“傻瓜鱼?这名字取得太好了。”
孟凯,季然的初中高中同学,关系妥妥的死党级别。这厮也是清水镇人,不过在距离江边村二三十公里的江心县城买了房,搞了点不大不小的生意,请了人做事,自己则当起了甩手掌柜。
季然微笑着把手上的竿子递给她,“你钓这根吧。”
“怎么还叫?”孟凯吐槽,“你叫我大孟大凯不行吗?”
驾驶座上跳下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面色黝黑的壮汉,一眼就看到了在水边拿小树枝钓鱼的季然父女,咧着嘴就打趣,“哟,孜然和我大侄女拿那么长的竿子,这是在清库的节奏?”
豆花嘟着嘴,表示强烈怀疑,“这么小,比我的这根都小,能钓到鱼吗?”
孟凯和他婆娘制造了两个‘建行’,没有‘招行’的两口子对豆花都贼好。而小孩子嘛,你对她好,她自然而然地就喜欢你。
“今天我们不去江里钓,我们就在这里钓。”季然指着波光粼粼的水库水面,“爸爸发现里面有好多很有意思的小鱼,爸爸保证你能钓很多很多。”
这时大坝上,一辆黑色的魏派v7驶来,停在了i后面。
“老爸,今天对你的处罚就是,带我钓鱼。”
季然一本正经,“没问题的凯子。”
“凯子叔叔,快来钓鱼哦,我和老爸钓了好多好多。”
季然顺势就把鱼提进了小水桶里,然而到了这当口上,小鱼竟是兀自咬着蚯蚓不松,简直就是要吃的不要命。
作饵的蚯蚓就投在近岸不足一米的水里,豆花挨着他坐着,小眉头微皱,“老爸,鱼钩都没有,蚯蚓在水底都看得见,怎么会有鱼来吃?除非是一条傻子鱼。”
季然提上来一条趴地虎,笑呵呵地反问闺女,“豆花,你觉得猪傻不傻?”
“当然傻啊!”豆花回道,“我们同学都说猪是怎么死的,笨死的。老师教过我们,笨和傻是一个意思。”
“豆花说得对,笨和傻是近义字。”季然给闺女点了个赞,接着道,“猪确实是一种很傻的动物,可你凯子叔叔平时最喜欢吃大猪尾巴和蹄子了,你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变得和猪一样傻了?”
说完不屑地给了孟凯一个眼神:小样,就你那点小路数还想把我闺女忽悠瘸?
要说豆花还是很聪明的,听她爸这么一讲,哪还能不明白孟凯是在逗他,一个大白眼毫不客气地就送了过去,“凯子叔叔你太坏了,想骗走我钓的小鱼,不想理你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