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上前一步大声呵斥,“放肆!小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给你道歉。”
“看来,白小姐是要出尔反尔了。”
白溪脸涨得通红,咬着唇半天,恨恨道:“我费心费力,全是为了三哥,我做的没错,凭什么要说对不起?红樱,我们走!”
许是怕锦夏纠缠不放,白溪带着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虽说没等到道歉,能杀杀白溪的嚣张气焰,也是一大收获。
小娇端着火盆进屋,房间里立时暖和不少。
锦夏关好窗子,搬着凳子来到火盆边,一边烤火一边考虑文钧去哪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前两次,文钧都是躲在房梁上,这次不会也是如法炮制?
锦夏缓缓抬起头,然后整张脸黑了。
文钧是不是除了房梁,找不到第二个地方藏身?
锦夏仰着头喊道,“云镜居的房梁要被你睡遍了,下次,你敢不敢换个地方?”
文钧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一手撑头,一手摇着纸扇,斜躺在房梁上,“你管我藏哪里,只要不被找到就好了。”
好一个白衣翩翩、风流倜傥的美……美家丁。
“梁上君子,你怎么上去的?”
“在衣柜前脱掉鞋子,两只绑在一起,挂到脖子上,赤着脚慢慢爬上来的。”
美家丁的形象幻灭。
文钧收起扇子,别在颈后,翻身一跃而下,抢了小娇的凳子坐好,伸出一双细腻修长的手,悬在火盆上方两尺处。座位跟锦夏挨得很近,炽热的炭火,映红了他的双颊。
如果没记错,自从谢天鸿出现,文钧就很少像现在这样跟锦夏近距离接触,一晃,过去快十年了。
文钧:“记不记得……”
锦夏:“今天……”
文钧噗嗤一笑,“你先说。”
锦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跟他客气,“今天早上的雪人,谢谢你了。”
“雪人?”文钧懵了,仔细想了想,向院子里望一眼,“你说外面那个很丑的雪人?不是我堆的。”
不会吧,除了他,还会有人在锦夏的院子里堆雪人吗?
小娇没有那个闲情雅致,白溪跟锦夏关系不好,除此之外,也就剩下谢天鸿一个人能随意出入云镜居。但他是个除了皱眉、使劲皱眉、面无表情以外,不会做第四个表情的冰块脸,怎么想,都觉得不会是他。
忽然,锦夏脑袋里灵光一闪,刚才,白溪送来了一个好方法,为什么不拿来用呢。
想到这里,她马上开始行动。先将自己的鞋子跟地上的鞋印重合,分别估测出谢天鸿和文钧鞋子的大小,再去院子里跟雪人旁边的脚印作对比,又仔细观察了鞋底的花纹,得出的结论让她大吃一惊。
堆雪人的人,竟然是谢天鸿!
许多年前,锦夏喊他一起来玩,他总是不屑一顾,说那是幼稚的玩意儿,他不会跟她胡闹。如今,谢天鸿已是二十岁的少年,世人眼中“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三皇子。这般叱咤风云的人物,却在半夜三更,偷偷去自己妻子的院子里堆雪人,这画面……
文钧来到锦夏旁边,看着雪人问:“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哦,我在想,从暖香阁回来的时候,走得太急,把油纸伞落在那里了。”不知为何,锦夏撒了个谎。她怕文钧追问,忙接口,“一把伞而已,没了就没了,我那儿还有好多呢。”
等了半天,没等到文钧搭话,回头一看,他的人影早就不见了。以前他临走时,总会道个别,今儿个奇怪,一声不吭说走就走。
大概是明天回门,他负责沿途护行,回去提前筹备吧。
锦夏安慰着自己,又想起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心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