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经常请她做这种事,她答应下来,接过池倾阳的作文纸。
徐霖又问:“你看周末能写完吗?”
“能的,我周一早上给您。”
池倾阳很擅长写作文,不仅会说理,还会说情,他写出来的议论文很有温度,不是冷冰冰的应试产物。
往年徐霖遇到的学生,会写作文的可能理科成绩稍差,要么是理科成绩优异,但是议论文写得也像是解数学题,恨不得把论点论据当成公式去用。
没有哪个能像池倾阳这样文理兼得,徐霖常常夸他夸得停不下来。
可是,池倾阳的作文顶多只能得55分。
按徐霖的话说,这里面至少还有5分是感情分。
换成高考的判卷人员,万一给分给得紧,可能只会给个48。
因为他的字实在太难看了。
他的字仿佛遭受过满清十八酷刑,横不直,竖不正,歪歪曲曲,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徐霖当着全班的面说过:“你的字要是写成谭落那样,作文次次都能拿满分。”
当时全班都在狂笑,只有谭落觉得不好笑。
人无完人,她也没有池倾阳的脑子。
谭落回到座位,小心地收起那张作文纸,用一本很厚的辅导书夹住,防止边角折损。
班里的人早都下去了,她也急匆匆往楼下跑,却发现池倾阳斜倚在二楼的楼梯口,像是在等她。
谭落再度躲开他的目光,加快脚步。
“你等等。”
池倾阳把她叫住,然后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递过去。
她没接:“干嘛?我不冷。”
池倾阳没有理会她的推拒:“披着。”
外套迎面飞过来,像个扣下来的大麻袋,砸得她两眼一抹黑。
衣服上残留着他的温度,李奶奶喜欢用柠檬味的洗衣液,那股好闻的味道被他的体温烘着,将谭落笼罩其中。
她抱着外套,发现池倾阳已经走到了一楼,那人站在光里,被暄暖的旭阳耀亮。
他慵懒地眯着眼,回望谭落:“快点,集合了。”
少年没再等她,先走一步。
谭落抖开外套在身上比了一下,长度刚好能遮住她裤子的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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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酸甜像是融掉的冰,在心间化开。
可最终她还是没有穿,她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