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见到纪初苓后,都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令她好生为难。谢远琮的这些事,她又不好多说道的。
而且卫公公就死在二姨父的管治范围内,这种事情,他们当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过回来前她也问过钟景,他说那些不该有的血迹倒是都已处理干净了。
最后好在是钟景及时出面解了围。
也不知道谢远琮他们备了一套怎样的说辞,圆得不令人怀疑。果然私谈之后,二姨父就让衙役退回,不再插手过问了。
只是对于她被牵扯进镇槐门案子里二姨父还心存担忧,问了她许多回,确定她当真没受欺负,这才安心。
盛勇回来后则是一脸黑灰的模样,但其余之事也绝口不提了。
纪初苓原本还担心,怕今夜之事难以解释,没想谢远琮早就已经考虑到了,替她把尾巴都收拾妥当,免了她受累。
钟景把人安然送到,并将后续之事安排妥当后便立即赶回了农舍。
此时天际已开始泛白了。
谢远琮实则已极伤累,纪初苓一离开,他便如同抽去了支撑的那鼓力气,歇下小憩了一会。
然而没过多久,他便在休憩中隐约听闻到屋外传来小声商议的动静。
他立刻睁眼坐起:“钟景。你回来了?”
钟景一听,立刻推门而入,之前那点玩笑的心思也全都收起来了。
他简单回禀了送回纪二姑娘的事后,便上前将手中一封密信递给了谢远琮。
“爷,那里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密报。小的刚收到,不敢留滞一刻。”
谢远琮接过,看向密信封口上的火红漆印,眉头猛然跳了一跳,几下拆开。
几眼扫视过后,神色变得极为凝重。
这密信是他的人从边境递过来的,说是不久之前蛮夷鞑罗突然集军,兴兵攻打我国。
短短五日内就已破了一郡,如今正在筹备打算攻打下黎郡。
鞑罗此番攻打得猝不及防,眼下下黎郡情势危机,落了下风抵挡艰难。
若下黎郡再被破,边境就如同失了一片屏障,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尤其对他们镇安侯府来说,断不可让蛮夷如此这般的猖狂,称心如意。
“战报多久会到宫里?”谢远琮捏着手中信问。
因他早就特意指派了人手,紧盯边关动静,所以他手上这封信,会比送达宫内的战报要早上一些。
当是国内最早的消息。
钟景闻言回道:“一到两日。”
谢远琮指尖点了点信纸。
最快一日么。
“立刻动身回京。”他道。
钟景领命下去准备。
谢远琮倚靠着闭了闭眼——
这消息太突然了些,不过好在此处的事情已了。否则受上拖延,再赶回京去,也许就会来不及。
前世战报传回京中,因战况紧急,京中又无得力武将敢担此重任,康和帝急火,只得寄希望于镇安侯府。
一日之内连下了三道旨意,相请相逼。
父亲的身子早已无法再重上战场,而那时候他却恰不在京,被此前各类琐事牵绊在京外,全然不知此事。
即便当下就知道,他也赶不回来。虽此后他也疑过,如此关头,他却恰好被外调出京,兴许其间大概率并非巧合,然而却一直只是心中猜想而已。
而他不在,镇安侯府内就只有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