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的亲卫到时,谢远琮刚派人审完独眼出来。
独眼这一路意志早被磨尽,此时再随手一逼,轻易就招了。
下个窝点,果然是他们总寨无误。
谢远琮清点了一番人数,已是足够,便让派回京谴人的下属半道回来。
皇帝派来的亲卫赶到的及时,他们只需稍作休整,便可一鼓作气拔了他们那总寨。料定这些匪类措手不及。
从望京城到他们总寨,这一路往西,越来越靠近西境。纪初苓也明显感觉到这儿气候有变,同京城不太一样。
京城的风是软里带香的。但这儿刮来的风里却有瑟意。纪初苓想若是等到冬天,这儿的风定是同刀子那样刮人的。
大哥此前跟她说过西境关隘的气候。此处虽未至,眼下也能猜想见一二了。
他们最后没往小镇子上宿,而是到了临近山脚下的县城。谢远琮让人寻到了间空着的小宅子,包下了几日。
谢远琮将半数暗卫都安在了纪初苓身边,又在宅子里留了一队护卫。上山拔寨打打杀杀的总不好带着她同去。
恰好她跟着他一路劳顿,也可整歇几日。
纪初苓自是听他的,安安心心在小宅子里住下。但一想起那些人凶凶狠狠的模样,总归不那么放心。在他要动身的前一晚,半夜睡不着偷偷爬起来,躲到旁边小屋里头,给他里衣里头绣了保平安的经文小子。
谢远琮半夜察觉她起来,当是起夜没多想,后等了许久没等回来人,这才纳闷。起了身一寻,才在隔间里头找到点着小烛绣字的纪初苓。
心软的一塌糊涂,拥着人又深吻了几回。
谢远琮翌日动身得早,这宅子的床纪初苓也睡不惯,一样早早醒了。
她也不知他这趟得多久,但如意说顺利的话也就这几日的事情。
再蛮悍,寨点再多线网再广,那也只是群匪类,乌合之众集结到一块罢了。爷连凶悍的鞑罗人都打赢过。而且她可是对她的兄弟们很有信心。
第二日的时候,一人从县城外急步行来,停在宅子门前。
他刚要上去推门,守着宅子的护卫便冒了出来,眼神冷飕飕的将人拦在了外头。
那人左右看了看,便从袖中抽出一封道:“是谢大人那里来的函报,给少夫人的。”
门前两护卫互视一眼,动手要接过来。
那人一看,忙缩回手道:“那头说,这是要亲手交给少夫人的。”
护卫闻言立马警惕起来。
那人见护卫似是不打算放他进去,便道:“两位可通禀一下少夫人。”
当头的护卫点了下头,便有栖着的暗卫闪身进去了。
未过多久,门从里面开了。
出来的并非纪初苓而是如意。
如意打量了下来人,不认得的面孔,也并非是侯府上的穿著。
是皇帝派过来的那队亲卫中的人。
“拿来给我吧。”
见如意伸了手来,那人迟疑了下,又说有令要亲手交给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