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听的分明,有心上去给他两脑瓜,不过因为腿酸脚麻,根本无力上去,他刚才直打瞌睡时把脚给整麻了,现在正酸痒难耐、哭笑不得呢。
没一会,小跑堂的已经拿着个红匣子跑了过来,往桌上一放就跑到掌柜看不见的地方去继续打盹了。
掌柜的看了看小跑堂,也不去说他了,转过头将东西那处递给丁一道:“好汉,这是您要的笛子。”他可是看见丁一和他们家主坐一桌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去拿这么尊贵的笛子给他。
丁一笑了笑,接过了笛子。入手温润更是无比的圆滑,显然是高手名匠用古玉制作出来的上好的笛子,试了试音,却是笛音盘旋似黄鹂高唱、清谷泉声。当即便道了声:“好!”他对于这个世界众多的乐器中最钟爱的便是这笛子,只觉的这笛音最是自然不过,能舒胸中五气化成丛林中的那份清新。
抚笛就唇,那悠扬清脆的笛音缓缓流淌进了众人心中,听着这笛音,一身的疲惫和恩仇仿佛都随风而逝了,剩下的是对过往的美好回忆。有儿时父母的温馨关爱,有老师的循循善诱,有朋友的开心玩乐。
在这宁静的黎明,这一首“月夜”,却是让众人不自禁的就沉醉其间。
随着破晓而来的朝霞洒下,为丁一和巫行云披上一件五彩的霞衣后,钱管家和几个懂诗书的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玄宗贵妃嬉玉笛,合奏仙乐紫云回。虽然这大汉非玄宗,但一身豪气远胜于其,贵妃之美无人见过,但想来也绝不超过眼前这仿佛就要随风而去的仙子。
笛声不仅仅是典雅清丽般的悦耳,仿佛还有着洗涤心灵的神效,边上的几个山贼中此时笛音渐渐散去,却是不自禁的痛哭流涕,那是在深深的自责,只觉得自己似乎白活了这么些年。
柳飞虽然喝醉了,但是习武之人,本来就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极为留神,在丁一吹奏到一半的时候已经醒来,那宿醉的头疼在这悠扬委婉的笛音轻抚下,仿佛瞬间便被治愈了,不自禁的就闭上了双目,用自己的心灵去体会其中的奥妙。
便如同置身于一处山水之中,脚下是清澈流淌而过的溪流,在和岩石的触碰中放出了悦耳的“叮叮咚咚”的脆响,上方是百鸟齐鸣,其声圆润清亮,四周是一片翠绿的竹林,身前有着几只小鹿在欢快的跳来蹦去,忽然睁开双目赞道:“好!阁下的笛音,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讲,那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余音绕梁了,却是我平生所未闻,只此一次那些什么名家大师,与阁下相比却不过是尔尔,阁下才是真正的精通音律之人,这笛音中是如此的自然平和,又是如此的欢快动人,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让我仿佛忽然间年轻了十多岁啊,哈哈。”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曾弄和黄达也站了起来,先是彼此的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曾弄抱拳道:“我虽然不同音律,但也能听出其中的美妙来,阁下的本事当真是……高!”说着大拇指便对着丁一竖了起来。
黄达也点点头,抱拳道:“虽然听不大懂,但是却很舒服,没有往日里那种听上去很是浮躁的感觉,这笛子我喜欢听!”
曾弄这时看了看丁一手中的玉笛,忽然想到了自己手下想要孝敬自己的笛子不也是说是一根古笛吗?莫不是?想到这当下招招手,将掌柜的唤过去,低声一问,便清楚了,当下便道:“阁下的在笛子上的造诣居然已经到了这等境界,这根笛子便赠与阁下吧,也算是好马配好鞍,此等物什在我等大老粗的手里不过是件装饰,在阁下的手里才能体现出真正的用出来,还望阁下能够收下,便也算是在下对你的一番谢意吧。”
丁一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虽然喜欢,但是他又不会时时的会吹凑,心血来潮之时才有那个心情来吹奏,所以根本不需要如此名贵的器物,于是道:“不用了……”
却话音未落,就听见巫行云道:“师兄,你最喜欢笛子了,这等东西便收下好了,或者你不要的话,便给我吧。”
丁一听了一愣,在他印象中巫行云的性格不是如此的,便是想要东西她也不会如此这般,她情愿用武功逼迫也大过于如此的仿佛恳求一般的语气了。当下大为奇怪,看了看她,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想了想猜到:也许是行云也很喜欢这根笛子吧,当下便抱拳道:“那好,如此我丁一就却之不恭了!多谢了!”
曾弄哈哈一笑道:“无妨。”说完看了看左右,喝道:“备马,上路!”说完也不看黄达和柳飞一眼,一切的一切都等到了曾头市再说。
而黄达和柳飞更加不会说话,默默的就跟了出去。
丁一将手中的玉笛递给了巫行云道:“给,我去叫史文恭他们出来,却是要去那曾头市好好的看看,这事情既然插手了自然要管到底。”
巫行云接过玉笛,看着丁一的身影已经走上了楼,正是要去唤起三人。遂低低的长叹一声,如果师兄你能够为我单独的吹奏一曲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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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昨天喝多了酒,有感而发直接就写出了这样的一章。好怀念曾经几个朋友坐在台阶上,买了啤酒和花生,就这样坐着聊天,那感觉好是畅快!
不过似乎现在已经没办法在重复如此这般的畅聊了,咳……
………【第二零六章 曾头市见闻】………
披着朝霞,众人骑马而行。
行了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茂密的树林,曾涂从怀中取出一支骨笛吹了起来,和玉笛的声音不同,这骨笛的声音低沉厚重,能传长远。
不一会林中便传来一阵鹧鸪声,曾涂复将骨笛收入怀中也不说话扬鞭便走。
就在他身后的史文恭心中讶异,道:“曾小哥,你这是干嘛呢?”他们昨日里是和曾涂一桌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喝着喝着就聊上了,彼此又都是好武之辈,这便有了话题。有了话题,两杯酒一喝那便成了酒友加知己了,所以史文恭心中不明,当即便问了出来。
曾涂也没有隐瞒,他对史文恭的本事还是很佩服的,他也练过弓箭,但是经过钱管家的一说,众人的一聊,却是知晓了史文恭的这箭法远胜于己,他平生最好已武会友,这事情又没什么好隐瞒的,一般人稍微一想便能明白。当下便道:“这林子里有我家的探子,我发出声音便是告诉他们,没有什么情况。”
史文恭点点头,道了声:“厉害,佩服。”心中却是思量:这便是洞察先机啊,这片林子中的路是必经之地,他人不管从什么地方来,必定会被发现。是敌非友,不发出讯号的立刻就会传递回去,那便有了准备,果然是好方法。不过如此一来,这曾头市却也果真不凡了,普通的小镇上哪里需要这等阵仗?当然这种话他不会去问,这样的话问出来不亚于直接就是问“你们是不是想造反?”这种意思了,他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去询问这些。
陆仁甲这个小家伙昨日里才喝了一点酒,到了现在还昏沉沉的,被史文恭带着,醉眼朦胧中却看见林中人影晃动,当即叫道:“有山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