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冲到院子里,好像是要到哪儿去。我妈追下去了。他俩说了一会儿话。后来我妈
就偎到我爸怀里哭了……”“这些日子,你妈经常哭鼻子吗?”“不能说经常。但
……有时也哭两回……”
沉默。
“黄群……黄群……”过了一会儿,贡开宸点着名地叫黄群过来说话。黄群忙
应道:“哎……贡书记,我在哩……”贡开宸问:“小扬说的是实话吗?”黄群吞
吞吐吐地:“谁哭来着……怎么可能……”贡开宸轻轻地叹了口气:“黄群,大山
子这副千斤重担压在马扬肩上,他不容易。希望你、希望小扬、希望你们全家能支
持他工作……啊?以后有什么牢骚,到我这儿来发,冲我嚷嚷,不要再给他增加精
神负担……”
黄群的眼圈一下潮红湿润了。她一边擦着忍不住淌下的眼泪,一边连连说道:
“贡书记……我没发牢骚……我们全家一定支持他工作……您放心……”
贡开宸感慨地:“谢谢你啊,黄群……谢谢……”
黄群硬咽着:“贡书记,您……您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
马扬的眼眶也湿润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
马小扬怔怔地站着。虽然她并不十分明白。也并不十分理解父亲母亲此时为什
么会如此激动,但看到他俩居然流泪了,她的心也一阵阵酸涩起来,情不自禁地去
搂住母亲,眼泪也夺眶而出。
贡开宸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了声:“不说了。不说了。早点休息吧。”紧
接着,“哒”一声,便把电话挂断了。虽然挂断了电话,贡开宸的手却久久没离开
电话机。他低垂着头,怔怔地坐着。一脸的深沉,一脸的无奈。焦来年悄悄走了进
来,见状,又悄悄转身向外走了。但他还是“惊醒”了贡开宸,贡开宸愣神般地抬
起头看着他,问:“有……有事吗?”焦来年犹豫了一下,说:“您该休息了。”
贡开宸感慨地说了声:“是的……是的……该休息了……”但接着又问:“后天的
日程怎么安排?”焦来年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塑胶封面卷宗,看了一眼日程安
排,报告道:“后天的会议比较多。这是按您的要求,把会议相对集中安排,以便
让您腾出整块的时间去做一些别的事情。后天是这样安排的:上午九点整,凯旋路
人民剧场,全省精神文明表彰大会,您有一个讲话。十点,和邱省长一起在省委常
委小会议室听取省经贸委关于国际中小企业协会在我省举办的中国日活动的筹备情
况汇报;下午三点,扬子江路政协礼堂,K 省籍的欧美侨胞联谊会召开年会,您有
一个讲话。晚上在金朗大酒家,会见K 省籍留日学子回省参观访问代表团全体成员。
会见结束后,应访问团部分成员的要求,在省白云宾馆还要举行一个小型座谈。座
谈的主要议题为:如何为当前的经济结构调整,加速培养造就K 省的新型人才。同
时还邀请了省内几所高校的领导同志参加这个座谈……”说到这里,焦来年发现,
贡书记其实并没有在听他的汇报,他的视线笔直地投向窗外夜空某个遥不可及的地
方,目光里流露了无限的茫然和木然。当他发现焦来年突然中止了汇报时,他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