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老师,如果当时你有去《女人,女人》的首映礼,我们说不定能更早见面。”
&esp;&esp;陆钧行不得不承认,自己仗着那份爱,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觉得他或许可以帮上林云笙什么。
&esp;&esp;林云笙故意朝陆钧行的耳朵旁边吹了一口气:“干什么?想做我的童养媳?”
&esp;&esp;不知道什么话戳中了陆钧行的薄脸皮,他的耳朵通红,手上的动作一顿,这回捆上了就没再解开。
&esp;&esp;“你可以做我的哥哥、当我的知己、我的男朋友……”
&esp;&esp;“每当你觉得难过,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爬上床,最好能搂着你睡觉,等我要去哪个剧组试镜的时候,也会求你骑小电驴载我过去。”
&esp;&esp;十二三岁的陆钧行还雇不起经纪人,都是自己周末瞒着孔素臻,独自坐公交去参加各个剧组的试镜。
&esp;&esp;他辛辛苦苦准备了好久的表演,最后因为没有靠山被临时挤掉名额的情况数不胜数,但这些沮丧陆钧行只能自己一个人埋在心底。
&esp;&esp;“嗯,”林云笙顺着陆钧行的想象继续往下说,“要真是那样,你受了委屈就能
&esp;&esp;看天色也不早了,林云笙松开拥抱,从陆钧行的大腿上爬了下来,他坐到床边:“别想网络上的事了,我们先去厨房煮晚饭好不好?”
&esp;&esp;说着,林云笙将两双被束缚的手腕递到陆钧行跟前,想让他帮忙解开。
&esp;&esp;陆钧行垂眼托住,又捏了捏林云笙自然弯曲的指尖,犹豫道:“林老师,你真的没有为了我的怪癖去勉强自己吗?”
&esp;&esp;今天上午听了林云笙关于底线问题的回答,陆钧行要说没有窃喜的情绪肯定是在撒谎。
&esp;&esp;但他现在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年长者对亲密关系的认知本来就是由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所以林云笙的回应自然能满足他的坏心。
&esp;&esp;陆钧行经常会跟林云笙强调在爱情里普世的是非对错。
&esp;&esp;独立自主很重要,个人空间很重要,像他这种极端的独占欲才是有问题的。
&esp;&esp;陆钧行让林云笙提高警惕,也给他留足真正拒绝的权利,以此来保全年长者的自由。
&esp;&esp;可此刻的林云笙分明自觉得有些过头了。
&esp;&esp;他不仅一到家就主动剥掉外裤去找脚链,这会儿明明是自己能轻易挣脱的枷锁,林云笙也还是会顺从地把手一伸,乖乖地等待陆钧行决断。
&esp;&esp;“陆小狗,少胡思乱想了。”林云笙几乎能把对方的内心活动猜个八九不离十,他拿小指勾了勾陆钧行,“我只是不擅长处理亲密关系而已,又不是傻子。”
&esp;&esp;在看过陆钧行中影考试的故事写作后,夏光便曾经跟林云笙提过一次思想寄生的问题。
&esp;&esp;她说,你们两个人之间可怕的甚至不是畸形的过度亲密,而是过度亲密下完美的自洽。
&esp;&esp;“所以就跟你的占有欲一样,这个世界上可能也没有多少人像我这样,需要男朋友每天醒来去写什么赞美和加分的字条。”
&esp;&esp;林云笙翘起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脚链,某根红绳在中间若隐若现。
&esp;&esp;“人们最终都会沉溺在爱情的各种形态里,你别去管那些正确的、错误的,哪怕有些奇怪,我们只要经营好自己的形态就行了。”
&esp;&esp;林云笙已经没有原生家庭可以依靠,他原本以为自己是飞在空中的无脚鸟,独自随风漂浮,运气好的时候受人仰望,遇见一些良善,也目睹过他乡的好风光,但到哪里都不是归处。
&esp;&esp;“陆钧行,跟你恋爱我真的很舒服。”林云笙眼笑眉舒,“谢谢你愿意喜欢我。”
&esp;&esp;陆钧行的心脏瞬间被击中,他十八岁多一点的人生,从七岁开始腐化,像是命定的劫数,在最该无忧的年纪残疾。
&esp;&esp;自己后来缝缝补补了那么多年,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一场六月的白雪在拥抱的臂弯落下,到最后陆钧行仍然停留在外人呼之即来暴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