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新政的所有政策,我们河中郡是否一样享受?简而言之,我们算云国公您的人吗?”
虽然孙寡妇心中早已有答案,但她的脸上依旧忐忑不安。
河中郡和其他几个州郡都不一样。
云州是云国公的龙兴之地,草原部落是云国公的忠实拥护者,幽云十六州是云国公亲自抢回来的,朔州在云州大战的时候,更是冒着被圣上斥责的风险,力挺云州。
朔州刺史何云燕更是因为此事被官家罢黜。
河中郡就不一样了,以前在云州大战的时候,没少截留云州的粮草。
现在,河中郡境内也不是人人都心向云国公,一部分人只不过是迫于云国公的威势,藏在暗处,不敢吱声罢了。
孙寡妇就很担心因为这群人,导致云国公对河中郡有意见,会区别对待。
顾南夕斩钉截铁道:“当然!”
孙寡妇长舒一口气,又问道:“我们能搬到云州来吗?”
王不喜,颜同初等人面面相觑。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为了方便治理,历朝历代对于人口流动都是采取比较严管的政策。
大周因为商业繁荣,京都需要大量雇工,所以在人口流动这一块的政策比较宽松。
但这几十年以来,实行宽松人口流动政策的弊端已经显现出来了,那就是土地兼并加剧,农村劳动力流失,部分农民因贫困永久迁入城市,形成无产阶级。
人口流动能促进商业繁华,但同时也会容易导致土地兼并加剧。
尽管云国公已经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包括月底进行的经界所公开招聘,都是为了抑制土地兼并,但谁都不知道效果如何。
王不喜的眉头紧皱,正在想怎么把这个问题混过去,就听见云国公坚定道。
“可以!这次新政里面有写,我们将户籍分为城墎户和乡村户,并且以资产划分主户和客户,取消良贱等级。居民在任一地区居住满一年,即可申请当地户籍。”
孙寡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啥?!取消良贱等级?!
底下其他人都已经坐不住了,顾不得现在是孙寡妇的发言时间,开口问道。
“我是木匠,我儿子也能考科举了?”
“我家的奴仆,他们也能有户籍?!”
“这如何能行?我可是花大价钱才买来这些奴仆的。”
对于这项政策,有赞同的,有反对的,但无论他们的意见是什么样,云州新政已定,在来年,必将进行全范围内推广。
孙寡妇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没有什么问的了,便走下台去。
这场议政足足开了三天,有孙寡妇的打样,接下来上场的人,开始站在自己的立场,为维护自身利益,提出建议。
当然,他们可以提建议,但听不听就由顾南夕说了算。
毕竟这是议政大会,不是参政大会。
文钰带领着诸多手下,如实地记录这场大会,并且刊登在《云州周报》上。
等到会议结束这一天,抚冥镇的城门再次打开。
代表们可选择回家,也可在云州多玩耍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