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待她再次回到屋子里时,瞧见容七半眯着双眼,干瞪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吉祥走过去,叹声气:“小姐,您方才其实也并没有睡着吧,质子送您回来时,我瞧见便不向您平时熟睡的模样,您平时也要更为百无禁忌些呢。”
&esp;&esp;容七顿了顿,也懒地否认了,问:“吉祥方才容阿呆送我回来时,可曾说过什么?”
&esp;&esp;她摇摇头:“并无,质子一向寡言少语,并未说些什么。”
&esp;&esp;容七又问:“那质子身上,背上,可有些什么奇怪的痕迹?”
&esp;&esp;不急反应,她又问:“那我呢?回来时可曾说过什么胡话?类似于哭哭啼啼大吵大闹那种”
&esp;&esp;吉祥顿了顿,未想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想会大些什么,却看容七突然如临大敌地摆了摆手:
&esp;&esp;“别说了!”
&esp;&esp;将头躲避地埋在枕头下面,连脖子根儿都透着红光。容七的身子微微颤动着,许是因着羞耻,许是因着其他。
&esp;&esp;“你自然没错”
&esp;&esp;反正是颤动了,与此同时又牵动了刚上好药的伤口,伤在那般难以启齿的地方眼下又这么痛,当真羞愧,羞愧,容七越发清醒过来,思及自己方才所作所为,正想将头一辈子埋在树洞里,一辈子都不出来多好。
&esp;&esp;吉祥闷笑一声:“行了,小姐,您还是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吧,奴婢今夜便不守在屋中了,生怕你看着我臊得慌,奴婢便在屋外候着,您只需轻轻唤我一声,奴婢马上便能进来。”
&esp;&esp;容七埋在枕头里,有气无力地“恩”了一声。
&esp;&esp;吉祥却想,也不知质子那边如何了呢?总觉得今夜,似是不大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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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质子,你来了。”
&esp;&esp;来人气息薄淡,几不可闻。
&esp;&esp;她轻笑一声:
&esp;&esp;“怎么?可是忆起那晚我同您说的话,特来回复我来了?您说您却着实选了个最为不好的时辰,现如今这黑灯瞎火的,轻则饶人休息,重则孤男寡女老人口舌,委实不妥,不妥。”
&esp;&esp;来人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清茶一杯,挺直背脊,极为悠闲自在。
&esp;&esp;“你信我也罢,不信也罢,清漆所说的每一句,的确属实,而我能为你做的,便是你此恰好最为需要的,绿荷这件事,与我那夜说的没错罢?
&esp;&esp;而你难道不好奇在那之后的发展?你什么时候能从大庆这方牢笼中挣脱,又将在什么时候一统四方画地为王渴望越久,便最为饥渴,质子,你且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esp;&esp;“况且,若没有绿荷这一出,质子今夜又怎能英雄救美,在胞妹面前演这么一出好戏呢,你不确定她的心意,总觉得她对玄凌用情至深恐非一日能除,便设法千方百计地赢得她眼下我为你得了如此好一个机会,不恰好应证了我的提议”
&esp;&esp;“哦?你又为何会帮我。”他一手执杯,闲适安然,眸中却有暗星划过。
&esp;&esp;“呵”她却声音萧瑟,百年孤寂。“大抵是人之将死,欲行些好事罢了。我知晓你并非寻常等闲之人,日后定得百年英名成就一段传奇。人之将死,总要在临死前做一门大事,选定你,不过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esp;&esp;“质子,你我不过各取所需,彼此彼此。”
&esp;&esp;“容姑娘所要取的,我却着实看不透。”
&esp;&esp;“嘁”容清漆又道:“谁知道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要的是什么,因而便还得依附着质子,且看看您究竟能为我带来些什么了。”
&esp;&esp;他亦笑了,轻轻地,捉摸不透地,这让容清漆有一丝丝不悦与惊慌,可她又释怀了,反正无论他如何,也抵不过早已既定的事实。
&esp;&esp;她早已领略过,震惊过,该有的情绪早已迸发,现如今也显得异常平和,一步步地,慢慢走向她心中百花盛开的彼岸。
&esp;&esp;“质子?您”&esp;原本晕晕乎乎地吉祥,再瞧见那再度出现在眼前身形颀长的人后,再度恢复了清醒。
&esp;&esp;来人以手抵唇,并未言明,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esp;&esp;吉祥机灵地放低了声音,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