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义有些看不过他大哥这般文邹邹的说话,当即截话道:“与他啰嗦这么多作甚,姓谭的,我只问你一句,沈皎失踪前你是否见过她,她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宁怀孝这时也站出来:“你别想否认,我们可是有证人的。”说着对后面道了一声:“把他带上来。”
两个家丁压着一个小厮到了前面。
那小厮衣衫褴褛,残破的衣服下面露出道道伤痕,似乎被用过刑,被按倒在地,还在浑身颤抖。
“说,把你那天看到的都说出来。”
小厮被狠狠踢了一脚,害怕地抬起头,一脸慌张地看向谭子卿,哆嗦着道:“先、先生,我不是有意要出卖你的……”
这正是谭子卿的贴身小厮元福。
宁怀义猛地踹了元福一脚道:“才,还不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元福似是被打怕了,慌忙低下头,语速极快道:“我说,我说……那日我听到有动静,迷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救命,等我起来再看,已是没了动静,正巧先生让我给他点根新蜡烛,我就去拿蜡烛回来点上,离开时在门附近捡到一只玉佩,便问了先生是否是他的东西,先生让我把玉佩放在桌子上,我送过去时偷偷瞥了两眼,因为跟着先生时间久些,所以识得一些字,不知有没有看走眼,似是看到那玉佩上刻有一个‘皎’字,而且那玉佩的样式也像是女人用的……”
“除此之外,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话一说完,众人哗然。
谁不知道,新进门的少夫人名字中就有个皎字,这样一说,看来她的失踪当真跟谭神医脱不了干系。
宁怀义冷笑地看着谭子卿道:“这下,你还想如何抵赖?”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就听到谭子卿甚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抵赖?”
他抬起手,侧首凝视着自己的指尖,陡然转头,眸光深邃冰寒。
“我何时说过要抵赖?”
宁怀礼拧眉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谭子卿轻嗤一声道:“我做过的事情从未否认过,只是你们太过愚蠢,到了这时才觉察过来,倒是让我等了太久。
语调一转:“你们说,这笔账,我要怎么跟你们算呢。”
“狂妄之徒,竟还敢口出狂言。”宁怀义手一挥,众兵皆动,手执长矛,围上前去,枪头对准谭子卿。
“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在场三人皆与沈皎有过肌肤之亲,尤其是宁怀礼,与沈皎缠绵一个多月,早已毒入肌骨,三人之中,也是他中毒最深。
可惜,他们偏偏还都不自知,没有沈皎这个药引子的存在,干涸煎熬了一个月,怕是早就坚忍难耐。
明察暗访了这么久才寻上他,也真是够难为他们了。
谭子卿缓步轻抬,慢慢走了出来,一众士兵不敢真的刺伤他都逐步往后退。
“既然,你们那么想见她,我不妨就送你们一程。”话落,院门猛地关上,霎时间邪风骤起,呼啸着吹过每个人,
那风太过凛冽,以至于打在人身上犹如刀割,衣服被割破,露出的肌肤立即见血,一时间,院内众人纷纷四散,原本围住谭子卿的士兵们武器散落,皆抱头躲避。
置身事外地看着眼前的一团混乱,他终是敛眸幽幽道:“真是,不堪一击呢。”
风如利刃,划破众人的皮肤,哀嚎声顿时四起。
在这样的混乱之中,还能保有一丝清醒的也唯有在战场出生入死过多回的宁怀义了,只见他以手臂护住眼前,厉声道:“大家都不要乱,保持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