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感到脊背上有一股令人寒战的冷气一掠而过。之后不久,美国飞机制造大厂——斯普尔特公司,以推销该公司飞机的活动经费名义,通过海部隆造将700万美元赠予日本政府高级官员的丑闻被揭露出来。
一叠叠肮脏的钞票飞来飞去,具有超凡能力的邪恶之人的酒宴就要开始。在北陆的一个小镇上,久连山和他的新搭档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残酷夺走他妻子的正是这些具有超凡能力的魔爪。他虽然曾怒火中烧地去追赶那些魔爪,但是邪恶的主体却非常轻易地将末端魔爪砍去,在久连山等力所不及的高处,大摆丰盛邪恶的酒宴。
他虽然有苦难言,却也无可奈何。可以说,哪怕你仅仅偷偷看一下那以邪恶的周密设想建造起来的规模宏大的构造,就会教给你许多世俗间阴险的计谋。
他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妻子,但毕竞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太短。这与他那即将开始、应该度过的人生相比,只是短暂的一瞬。快点忘掉那些悲痛的记忆,去迎接自己即将开始的真正人生吧,大概妻子在九泉之下也会为此感到高兴吧!
新的搭档是重代。两人在同居过程中产生了感情。虽然他们是先发生关系后产生爱情,但不管怎样,有爱总比无爱强。虽然是从无报酬的女佣“升格”为妻子的,但重代是个性情温和的女人,虽有过不检点的地方,但通过久连山的教育,总会改正过来的吧。
久连山感到冲山的死仿佛巳经结束了自己那一段不愉快的人生。
3
出原要一被突然宣布解雇。对解雇他,他也无话可说,因为他心中有鬼。但是53岁了,而且有两个要抚养的孩子,如果被公司抛弃,他马上就无法生活。
能够哭着去哀求的只有他的资助者桑原良成。
“你竞然还有脸跑到我这儿来说那种话!”桑原以极冰冷的目光看着出原。
“求求您,您好歹想点办法照顾一下,随便安排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就请您把我安排在菱井没人去的地方吧。如果现在被解雇了,一家人只有去寻死了。”
“那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请您不要说那么绝情的话,我给您跪下了。”说着出原就跪在了桑原的面前。
“你就是跪下,又管什么用呢!我已经什么权力都没有了。”
“求求您。如果我不来这儿,还在饭店,到退休还有三年时间。就是退休后,也许还会作为非正式职员被留下来。”
“你是说全怪我喽?”
“我绝不是那个意思。但我之所以抛弃还能工作三年以及退休后可以继续作为非正式职员的工作,来到这儿工作,不是依仗着您吗。”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全告诉你吧。说到底是因为你背叛了我们对你的信赖。都因为你把那些不该说的话全说了出去,使我和稻叶副社长的处境非常尴尬。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留在菱井。自己的前途是自己决定的嘛。那钥匙也是按照副社长的意思借给冲山的呀,所以……”桑原情不自禁地说漏了嘴,赶紧收住。但他马上意识到,事到如今,已经无需再为稻叶充当傀儡,于是接着说道,“管他是谁的意思呢,事到如今,都没用了。靠工资生活的人呀,说到底都是傀儡,受公司操纵,而自己却意识不到。在职期间,拼命工作,等你灯油耗尽,就会被无情地抛弃。到如今,我们在菱井这些人都是耗尽灯油的傀儡。从今以后,菱井是冈崎社长、小林总务长的天下了,你最好去求求他们。”
“都这时候了,去求又有什么用。请无论如何不要抛拜我。”
50多岁的男子汉,跪在地上哀求着。桑原感到仿佛自己也跪在那儿,就像两件摞在一起的陶坯烤在火上,那姿态未免太悲惨了。但靠工资生活的人都脱离不了这悲惨的命运。即使一时站在公司的第一线趾高气扬、春风得意,但风向一旦转变,那一落千丈的剌骨寒气便会袭遍全身。如果被寒流所逼,离开公司的俸禄,那么在公司中长年积累下来的成绩以及头衔等将会一钱不值。
“副社长在下一次董事会上将被解去副社长一职。在股东大会上,董事的位子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反正我也不会再待在这个职位上了,大概不久我就会和你在职业介绍所见面。这回咱们都成了中老年失业者。如果你先找到工作,我说不定还得找你帮忙呢。”
4
“你和我说的那种事是当真?”加枝柳眉倒竖、瞪着眼问道。
“我又没和你开玩笑。”那个男人好像是被加枝的大发雷霆震醒了似的说道。
“你竟然说出让我和其他男人睡觉这种话!”
“我是问问你愿不愿意,并不打算强迫你干不愿干的事。”
“你认为我会愿意干那种事?”
“你不是刚刚还求我给你介绍个好工作吗?”
“工作!?你说这是工作?”
“在赚钱行当中,这可比什么工作都快呀。”
“我不是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