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一种可能来,这两个人都很神秘,都有点诡谲,这种时候,出现在皇宫内,还煽动云王府和皇室的纷争,果然是不安好心啊。
一旁,婉婉和秀秀还在讨论那西门钥昨儿晚上有没有受伤。
云笑望向婉婉,婉婉见多识广,长年累月的在外面混,很多事定然知晓,不由出声询问。
“婉婉,你听说过西门钥这个人吗?”
两个丫头听到主子的问话,掉头望过来。
婉婉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眨巴大眼睛:“西门钥,好像有听过,行踪飘忽不定,听说足智多谋,神出鬼没,曾听人说过,这个人如若入朝为官,必然登天子门下,拜相为侯,不过这人似乎不屑于当官。”
婉婉说话,云笑陷入沉思,这样一个视锦绣江山为尘泥的男子,却又为何夹着风雨而来。
他和慕容冲一样,都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目的,究竟为何却不知?
不管他们如何厉害,现在动到云王府头上,她就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她要出宫去,眼下爹爹卸了重劝,那么她完全可以告诉他们,自己不傻的事。
云笑一番思量之后,主意已定,脸色漾起迷人笑意。
“好了,我们不管那些事了,该皇上担心才是,管我们什么事?”
主子发话了,作为奴才的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婉婉和秀秀不再提昨晚此刻的事,侍候着主子更衣,盥洗,一番忙碌。
申时三刻。
婉婉一直留意着御膳房那边的动静,那些采办果蔬的马车已从后宫的偏门进来,此刻正在卸物,不过这一卸,只怕至晚上方休。
皎月轻辉,寒意弥漫,一用过晚膳,云笑便借故身子不舒服,早早的息下了。
今夜本来是秀秀当值,但婉婉借口不放心主子,打发了秀秀去休息,另外把守在寝宫之外的太监也远远的打发了,只令他们在外殿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内殿,娘娘心烦,要安静。
一切安排妥当。
一主一婢二人,换衣装扮,打扮成宫中的小太监模样,脸上又涂了一些药草,蜡黄一片,好似个体弱多病的小太监,第一眼便让人心生怜悯,再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扮相越发的入木三分。
云笑如此装扮,一来是为了瞒过宫中的人,二来是为了瞒住暗处的一双眼睛。
那慕容冲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此刻缩在哪个角落里盯着她们,如果她们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他定然不会在意,这金华宫有多少太监进进出出,难不成他会盯着一个太监,因此,她才有此一出。
收拾好了一切,云笑和婉婉分别拎着一个包袱,这是她们出宫后要换的衣着,太监服太惹人注目了。
“走吧。”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从内殿出去,殿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那些太监守在外殿内,哪里知道这一主一仆的乘夜偷溜。
月夜清冷,两个身影像两缕游魂似得,往御膳房那边而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避开别人,不过大晚上的,天又冷,偶遇到的太监和宫女也是御膳房的人,谁会理两个小太监啊,所以有惊无险的溜到了后面。
御膳房,虽不是金銮殿,可也是宫中重地,皇帝和后宫妃嫔的饮食起居,可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这一关卡出了问题,只怕所有人都只有一个下场。
死。
所以这御膳房戒备森严,不是有侍卫晃动的身影,还有那十多个虎视眈眈的太监盯着,不容许出一点差错,不过等到货物卸下来后,便松怠了一些。
云笑和婉婉伏在暗处,等待时机……七八辆马车整齐的停在摆放货物的仓库前,御膳房的总管太监请了那些送货的人去喝茶,两帮人热热闹闹的说笑声音从耳房中传来。
货物已卸,仓库门已上了锁,连侍卫都松弛了很多,躲到一边去喝茶了,夜越来越深。
更深露重,云笑和婉婉冻得手脚发麻,两个人不时呵着气,搓着手,眼看着马车前后,一个人也没有,两个人逮着时机,弓着腰,借着月色的掩护,动作利落的上了最后面的一辆马车。
马车空荡荡的,很大,有五六个大大的筐篓摆放着。
两个人腾出了一小块地方,缩在大筐后面,双手紧握到了一起,给与彼此安慰。
“但愿我们平安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