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无话,叶清欢抬手把围巾紧了紧,低下头。
他们的见面仿佛旧友重逢,清淡得宛如一碗白水,那让她伤感。
可她明白这是最好的结局,即使她现在是强压着心底的惊涛骇浪,粉饰太平。
她看到他的鞋子周围的雪积得很厚,便说:“今天雪下得真大啊。”
“是比两年前大多了。”盛鸿年说,语气悠远。
叶清欢紧了紧手指,接着便听他说:“你瘦了。”
她没抬头,轻声说:“是吗?”
“你更漂亮了。”他小声地嘀咕,声音只比风声大了一点点,她心头一荡,假装没有听到,抬起头看着他,平静地问:“你来看你爸妈吗?”
盛鸿年深深地看着叶清欢,妄图从她眼里找到一丝什么,最终却是一无所获。一丝失落从心头滑过,他回答:“是啊。”
“我们到的早,就帮你爸妈的墓地除了草。”叶清欢说。
盛鸿年眸色黯了黯,低声说:“谢谢。”
“这没什么的,老同学嘛。”叶清欢说。闻言,盛鸿年又叹了口气。
叶清欢恍若未觉,指着墓园的入口对他说:“从前面往后数第三家花店的花比较便宜,不过没有非洲菊。这些花店都没有非洲菊。”
盛鸿年眯了眯眼,低低地问:“你还记得我上次带的是非洲菊?”叶清欢一窒。
又是无话了。
雪花随着风翻卷,演绎出一番旖旎景象。叶清欢轻抿着嘴唇,盛鸿年专注地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慌。
她看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心跳猛然加速。
传来车子行驶的声音,叶清欢放眼望去,公交车姗姗而来。为了防滑轮胎上挂着铁链,轧在马路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叶清欢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匆忙说:“车来了,那我先走了,再见。”
她跑回了妈妈跟叶清洛身边。
挤上了车只寻到了一个座位,妈妈坐下了,叶清欢姐弟把着扶手站在妈妈后边。车子开出去,叶清欢往车窗外偷觑一眼,看盛鸿年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清欢,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啊?”妈妈问。
叶清欢说:“是盛鸿年。”
妈妈讶异地回头看,距离很远了,他成了远处的一个小小的人影。
“他变化真大啊,我都没认出来。”妈妈说。
“是啊。在国外待了几年,肯定要有些变化的。”叶清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