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惟宗将注意力放到了电脑屏幕上。
在惟宗看不着的地方,菊丸大猫那双圆溜溜的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脸颊上的OK绷扬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他小声嘀咕道:“其实,这样的关系挺好的喵。”猫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吃到了小鱼儿时幸福的神情。
此时,门口藏了一个身影,那人闭着眼睛口中蹦出了数据:“惟宗喜欢菊丸的概率为80%,菊丸喜欢惟宗的概率为90%,两个人互相喜欢的概率为85%……”
在系统里找到了十几个大致符合条件的案子,菊丸与惟宗相视一眼后,同时做出了决定,等乾的验尸数据出来,他们才做进一步的核对。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却始终是与想法对着干,惟宗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便听到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口中含着水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乾的声音:“阿闻,你和英二到法医室来。”
“噗……”
办公室里的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惟宗手上的电话被水清洗了一遍,就连一旁的电脑屏幕都没有躲过这一劫难。
惟宗不住地咳嗽起来,放下电话,回想起第一次进法医室,某位法医大人对着剥的光溜溜的尸体咬着光溜溜的火腿肠的情形,他的胃部在翻腾,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光溜溜的玉米棒子么?
向一旁的菊丸转达了乾的话,大猫的脸瞬间变得惨淡,众人也知道了惟宗喷水的根本原因,纷纷投以爱莫能助的一瞥,然后各干各的活。
研究完案子从组长室里走出来的手冢和不二听到了这个消息,反应各不相同。
一个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大意地去吧。”
另一个人则是眉眼弯弯地笑道:“呵呵……想必是乾有了什么有趣的发现,想让你们去看呢。”
惟宗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个笑的弧度,随后拽起死活不肯起身的菊丸,走出办公室的大门,朝乾的法医室走去,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惟宗心喜,准备打道回府,就在他转身准备撒丫子的时候,身后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惟宗的心顿时凉了一半,深吸一口气,带着“壮士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心情转过身,只见身穿白大褂的乾手上并没有拿着任何东西,他的心暖和了一些。
“乾前辈。”惟宗点了点头,突然发现乾的嘴角站着一粒牙白色的不明物体,心逐渐地沉入了冰山底下。
“英二,阿闻,进来吧。”乾非常大方地侧过身子,示意他们进去。
大猫和小兔子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恐惧的神色,两人深吸一口气,抬腿迈进了法医室,迎面扑来的依旧是那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那摆放在架子上的骷髅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让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夏目家里见到的那个骷髅头,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绕过架子,出现在眼前的一具被剥得光溜溜的女性尸体,一旁是一团凌乱不堪泛黄物体,应该是尸体身上原本裹着的绷带,尸体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色,剃得光溜溜的头上有一个小切口,切口周围是一圈缝合线。
最为诡异的不是尸体,而是距离尸体两米远的台子上摆放了一根啃了一半的玉米,玉米旁边放了一个瓶子,乾拿起玉米棒子,拧开瓶盖,用勺子挖了一勺红棕色的酱抹在玉米棒子上,转过身,面向菊丸与惟宗,咬了一口抹了酱的玉米,一副幸福的样子。
惟宗顿时觉得胃里在翻滚,他伸手捂住嘴巴,转过身去。
眼不见为净,但耳朵没法子堵住。
只听乾在身后一边咀嚼一边说道:“阿闻,这郫县豆瓣酱抹在玉米上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呕……”最先忍不住的菊丸大猫冲出了法医室。
惟宗瞬间觉得胃里翻滚的愈发汹涌,他抬起手挥了挥,跟随着大猫的步伐冲了出去。
背后,乾法医的白色镜片闪过一道白光。
作者有话要说: 案子来了
☆、Chapter 6
过了许久,胃部的难受劲渐渐地过去了,透过玻璃窗看着阴霾的天空,惟宗长吐一口气,转过身,与菊丸对视一眼,抬手推开了那道微微掩上的门,侧着耳朵仔细地听了听,里面好像没有了咀嚼的动静,大猫和小兔子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却冷不防地听到一道渗人的声音:“你们来啦!”
“啊!”大猫和小兔子吓得同时尖叫,抱在了一起。
只听“咔嚓”一声,循着声音看去,乾放下了手中的相机,笑得露出了八颗森森白牙,还不忘报出相应的数据:“惟宗喜欢菊丸的概率为89%,菊丸喜欢惟宗的概率为95%,两个人互相喜欢的概率为90%……”
两只小动物松开对方,两抹红晕分别爬上了两人的脸颊,惟宗瞪了乾一眼:“乾前辈,如果除了我们三个以外的人知道了这张相片的存在,那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见到正宗的山西老陈醋和郫县豆瓣酱。”兔子虽然很温柔,但是惹急了还是会咬人的。
惟宗的威胁非常的赤果果,却也格外的有效,乾思索片刻,权衡再三,最终在惟宗的注视下将内存卡里的相片彻底地删除了。
只是在惟宗看不到的地方,某位双眸紧闭的锅盖头男子收起手中的相机,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惟宗重重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眼,再度走进了法医室,啃得如同蝗虫过境般的玉米棒子静静地躺在了垃圾桶里,装了郫县豆瓣酱的瓶子被盖了起来,惟宗扫了豆瓣酱一眼,还没等他收回视线,便见乾快步走了上去,将瓶子塞进了一旁的抽屉里,顺手递了两套白大褂和医用口罩给惟宗,惟宗接过后将其中一套分给了菊丸,自己戴上另一套。
穿戴整齐,三人走到了那具女尸前。不知道是因为在海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还是其他原因,尸体有些浮肿,双眸微微合上,脸色如常,如果不是胸口没有任何起伏,惟宗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死者女性,五十三岁至五十五岁之间,头部有一个长二点一五厘米宽一点零三厘米的切口,缝合处十分细密,从切口表面来判断,是死者生前造成的概率为99%,双臂及双腿的静脉处均有针扎过的痕迹,曾经注射了某种物体的概率为99%。”戴上了手套的乾用手指着女子身上细微的伤口,口中吐出了一长串的数据。
“乾前辈,注射体内的物体是什么?”惟宗目不斜视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