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婶挥着香喷喷的红丝帕,往小院喊:“家福、家禄、家寿快出来,跟娘回去!”
沈碧玉客气了一下:“要吃饭了,让孩子们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啦,路远着哩,吃了饭走怕是天黑也回不去哩!”
苏家福、苏家禄、苏家寿冲出来。苏家福满头大汗,苏家禄、苏家寿快哭出来了,一左一右扑到陈翠萍怀中,喊娘的声音带着哭腔,还颤抖着。
苏长槐以为侄儿们是因太久没见到娘才这般。尤其是苏家福,他年纪最大,性子最倔,心思又比两个小的多,只怕此时对他娘的心情很复杂,便好心想为他擦汗。
苏家福躲开,与他对视了一眼,惊恐万分,立刻低下头去,推着陈翠萍:“娘我们走,我们快走!”
“这孩子!”陈翠萍苦笑,跟苏长槐、沈碧玉夫妇道别:“大哥,我们就走了哈!改天再回来吃饭吧,到时候我请客!”
村人议论纷纷:“老二媳妇还真混好了啊!”
“要是再早点回来看见老大和王八喂他儿子粪,她会怎样?”
“哎呀,要是她早点回来就好了。”这样又闹一回,他们就能多看一场热闹啦。
沈碧玉、苏长槐夫妇看着母子四人越走越远,从一开始的慢慢走,到后面几乎逃似地跑起来,很快就跑没了影。
“怪,真怪!”
苏长槐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陈翠萍心术不正,只怕三个侄儿会在歧途上越走越远。如果陈翠萍不来接孩子,他真打算好好教育三个侄儿的。
坝子上肉香弥漫,汉子媳妇们唤他们去。
沈碧玉摇摇苏长槐的胳膊:“相公,走吧,要吃饭了。”
“好。”苏长槐笑笑。家人最重要,至于三个侄儿,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沈碧玉进院子,兔圈边空无一人,便夹着嗓子唤道:“岁岁,吃饭饭啦!”
小女儿长得太可爱了,他们和她说话都忍不住将声音夹得细一些。
“相公岁岁呢?”
一阵恐惧袭来,苏长槐大喝“不好!”连忙和沈碧玉屋里屋外、前院后院都找了一遍,没人。
“岁岁!岁岁——”沈碧玉急得直哭。
夫妻俩都明白了福禄寿三兄弟出来时的反常,也明白了陈翠萍母子四人为何越走越快。
他们焦急的喊声引来许多人,大汉和大汉媳妇们帮着找,帮着唤。
村人抱着胳膊或蹲在村道上看热闹,趁机撺掇着自家孩子趁机去坝子上偷肉吃。
“阿巴阿巴!”井边,萧千袭大喊。
众人围了过来,大惊:“哎呀不好,那飘着滴的是个娃呀!”
“是岁岁吧!岁岁就那么大!”
沈碧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攸地晕死过去。
“哎呀苏夫人!”
村道上看热闹的人很满意:这热闹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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