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突然僵硬起来,瞳孔似乎也缩小了,心中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慢慢的侵占了全身,而大脑却一直叫嚣着,穿上了铠甲,和那种感觉斗争的,两支队伍厮杀在一起,鲜血流了满地却依然没有分出什么来。
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我勉强的笑了笑,说:“我知道啊,我是你的哥哥嘛。”
但我很明白,这不是那种,是一种我从没有遇到过的,不知名的感觉。玛琪诺好像跟我说过,叫……叫什么来着?
“喂,可不是那种爱哦,是……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后面的尼尔有开口了,他的嗓子正在变声,沙哑的很好听,所以这句话却直直的撞进了我的心中,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重,甚至连呼吸,连开口说一句话都变成了世界上最艰难的事。
诶,自己的弟弟跟自己表白了。我想。但我不明白,沉重中间夹杂的是什么,我的大脑想说什么,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呆呆的立在被子里,被尼尔抱着。
“你不接受没关系的,毕竟谁也很难接受这种感情,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而已,因为以后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尼尔又开口了,虽然是很轻松地语调,但话语中的颤音还是狠狠的震动了刚才战败了的那股奇怪的感情,他们又要重整旗鼓进攻起来了。
“不过你不要讨厌我哦,如果你不接受的话就把它当成没有发生过的,我们还是做兄弟好不好?”
“…………”
“喂,说句话啊艾斯。”
我说不出话来了啊……我在心里说,而就算能开口说话,又能说点什么?该怎样回应尼尔那份荒唐的感情。
该怎么办?
我静静的在黑夜里躺了一整晚,一动也不动,想要思考起来,大脑却好像刚才打架打累了一样,累的再也转不动了,于是只好呆呆的望着黑暗,仿佛死掉了一般。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叫他起床,看到了他眼里很明显的惊诧和失望,我赶紧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我十七岁的那天晚上,尼尔一夜未归。我一夜未眠,在微弱的灯光下一页一页的翻尼尔送给我的素描。我从来不知道尼尔还会画画,而且画得很好很好,每一幅画里的人物有异常的生动传神,……但都是我的画像,为什么就没有一张他自己的呢?
路飞在那边的床铺上不安分的睡着,喃喃的说什么肉啊,海贼王啊什么的。我走过去细细的瞧了一会,才发现,路飞这家伙也长大了。
出海的时候,尼尔并没有来送我,我一个人乘着一艘孤零零的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水,鼻内是海洋特有的咸腥,有点像血的味道。我怀着内疚,孤独,不舍,兴奋,期待,紧张,这么些复杂的感情,踏上了梦想的旅程。
没过多久,我就吃了燃烧果实,在得到那种果实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只是觉得它可以让自己变强……便吞了下去。后来在途中遇上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便成立了黑桃海贼团……这种有伙伴在身边的感觉才冲淡了独自一人的孤独,我们一船人在一起,流血也好,成功也好,成长也好,就这么一起走过来,彼此间互相开玩笑,有时候甚至对骂,但到了危险的时候又出奇的团结。很快乐很快乐,也闯出了不少的名气。我常常看着一桌人在吃饭的时候抢食物,然后大口大口的咬趁他们不注意从他们盘子里偷来的东西,这时他们就会大喊着:“好啊艾斯,偷袭!”然后就去抢自己碗里的东西,我抱住盘子不放,含含糊糊的说不行不行,他们就全部扑上来,来一场食物大战。
有一次,在一个雨夜翻看尼尔送的画册,被亚伯发现了,他一脸暧昧的笑着说:“哟,船长,想念你的情人呢?”
我直接放火烧过去,他嘻嘻哈哈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我一个人呆在灯光下,支着脑袋想自己到底拿尼尔当什么,但想着想着头就痛起来了,所以干脆往床上一躺,装死人。难怪这么多人说爱情是最复杂的东西,自己这么笨,怎么会想明白?
再后来,我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
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有这么一天,会放弃自己的梦想,然后帮助别人实现海贼王的称霸。
或许是白胡子的那句:“做的我儿子吧!”彻彻底底的打消了被他掩埋了多年的渴望。——父爱。
不过当我站在白胡子的海贼船的甲板上时,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我把白胡子的行为归根于同情,所以常常去偷袭他,却每次都被打飞进海里,在被船员们救上来。
我常常一个人在角落里观察他们的生活。……很温暖……就像是以前的黑桃海贼船上的生活一样。我不明白,他们都是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甘居人下,做那个男人的部下,这么死心塌地的。
直到马尔科告诉我,他们都是被世界遗弃的人,只有白胡子能容纳他们,把他们当他的亲儿子看,马尔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真挚,很感动。
我突然间就明白过来。大概是因为我也是被世界遗弃的人之一吧。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白胡子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解散了黑桃海贼船,并以“让白胡子当上海贼王”为目标,和新的伙伴一起奋斗。
不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