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卿浅呷一口茶水,望着杯壁印下的浅浅胭脂,用大拇指揩去,漫不经心道:“还行。”
有一说一,谢听之的眼光确实好,就连丹音别上去的时候,都说了好些夸赞的话。
虞乔卿心中满意,但也不会真的说出来,但仅仅是透露出模棱两可的态度,谢听之心中忍不住雀跃。
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情绪莫名其妙。
两人坐的时候,向来是没什么话谈的。虞乔卿对谢听之这样唯唯诺诺的人没什么好感,而少年也知道自己的嘴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只能沉默着。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虞乔卿轻咳一声,意外地主动挑起话题,“今日一事,你怎么看?”
谢听之的目光恰好和虞乔卿对视,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如世间最纯净的琉璃,让人看不出一丝杂质。
纵然形势严峻,但他还是不想讲实情告知虞乔卿,忧心她接受不了。
那些朝臣的府邸都被护国卫包围得水泄不通,如果查到什么线索,方便搜寻证据,左相府自然也不例外。
而虞乔卿对此毫不知情。
“旬王身死,那些人自然会拥护一个新的君王上位,至于是谁,那便要看双方了。”接触到虞乔卿直白的目光,谢听之只觉得滚烫,低下眉眼让人看不清情绪,根根分明的睫毛颤抖着,泄露少年此刻紧张的心情。
双方,自然是指朝堂上两边的保守派和激进派,保守派以左相和将军为代表,对于西南的战事持和解态度,而另一方则是右相为首,希望能够出兵讨伐蛮夷,一统边疆。
旬国以右为尊,右相的地位也比虞文德要高上一些,加上王后身居后宫,前后朝都紧紧攥在手中,一时之间地位不可撼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王后此举一看便是以旬王身死为由铲除异己,这副强势的做派让那些人敢怒不敢言。
毕竟王后的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母家。
听闻这话,虞乔卿脑海中骤然浮现王后那张庄重而不妖艳的脸庞,狭长上挑的凤目给她增添威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虞乔卿总觉得那人对自己怀有敌意。
“砰”的一声,虞乔卿站起身来,见安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还泛着细密的汗珠,俨然是遇到什么要紧事。
“怎么了?”谢听之转过身来,询问道。
安平抚在门框上,稳住呼吸后才慢条斯理道:“小姐,少爷,不好了!”
“什么事情这样着急,慢慢说呗。”丹音不以为意,走进屋内替他斟上一杯茶,递到安平的手边,却被对方给推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