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一砖一瓦,虞乔卿忽然不敢踏进去,站在明暗的交界线,放声道:“既然想杀了我,直接出来便是,何必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而眼前的景象又发生变化。
看到熟悉的书房,虞乔卿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虞文德。男子手执狼毫笔,舔了舔墨,在纸上写着什么,就在这时,房门应声而响。
是卞月灵。
看到朝思暮想的那张脸,虞乔卿视线模糊,险些落泪,不过此刻的她依旧保持理智,一眨不眨盯着画面。
“老爷,这是什么?”卞月灵端着茶盏,目光不经意望着虞文德所写,神色僵硬。
“月灵,听闻你和柔云关系不错,我想了想,这么多年她带着听之不容易,不如接进左相府……”
“可她多年无依无靠,进左相府……”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到了,我打算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你看如何?”虞文德摆了摆手,将手中的笔架在笔山上,“你看,我连文书都写好了。”
“先斩后奏?虞文德,你别忘了能站到左相的位置,我们卞家也出力不少,如今身居高位,就忘了当年的恩情?”卞月灵放下手中的茶,夺过那文书粗略看了眼。
她名门贵女,当年下嫁虞文德险些和卞家断了联系,尽管说从此以后毫无瓜葛,可和卞月灵交好的那些人暗自也接济不少。
只是没有想到虞文德有了异心,居然问都不问,连文书都写好了。
随后场景转换,卞月灵卧病在榻,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只听一声噼里啪啦声,瓷碗碎裂,她喘着气道:“老爷执意纳妾?”
身旁的侍女看不清神色,低头呐呐应了声。
一幕幕如画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原来卞月灵病入膏肓,还有夏柔云的手笔。
虞乔卿站在内阁里,看着卞月灵屋内熟悉的陈设,见旁边的小丫头退出去,此刻只剩下她和卞月灵两人。
“卿卿,你,你过来……”榻上的人面色惨白如纸,伸出皮包骨头的手指,招呼着虞乔卿。
虞乔卿心情沉重,缓慢挪到面前,见卞月灵抬手,乖顺低头。
一如曾经那般,她鼻尖酸涩,听坐在床榻上的女子一字一顿道:“我的卿卿啊,都这么大了。”
“可惜了,若不是夏柔云,为娘还可以多看看你的脸……”
“若是没有夏柔云,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
“若是没有了她……”
说到这里,卞月灵顿住了,虞乔卿疑惑看向她,就见女子神色痛苦,死死攥住心口的布料,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卿卿,你去,你去帮我杀了谢听之,杀了夏柔云,为娘说不定就回来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每个字就像是擂鼓般打在虞乔卿的心头,她怔然,听着女子一遍又一遍重复这样的话,蛊惑着她。
渐渐的,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卞月灵清丽的面容也扭曲起来,她咬牙切齿,大力地握住虞乔卿的肩膀,“卿卿,帮帮我,帮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