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如此爱粘着自己了,待人总是冷漠疏离的态度,似乎要将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
今日,昏迷多日的皇后悠悠转醒,温酒受邀,前往景仁宫叙旧闲聊。
皇后消瘦了许多,和温酒一样看上去身子骨单薄且病怏怏的。
“多吃点,你看你瘦的都皮包骨头了。”皇后如同温夫人那般,慈眉善目,悉心叮嘱,“整个人看上去也病蔫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什么病……”
可不就是病了吗?
还是无药可医的那种。
温酒笑而不语,只是将新灌的热乎乎的汤婆子,分了一个给她捂手。
“我听人说,江尘这几日同你疏远了?”皇后似乎不经意间提起了这个话题,“疏远了也好,省得给你招来灾祸。”
“那个疯女人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温酒沉默不语,他心里很清楚,宸贵妃能够借当年之事独得专宠多年,必然不是如同看上去的那般无害。
“你以后也注意点儿,离那臭小子远些,毕竟碰上他准没好事。”
温酒仔细回想一下,似乎真如皇后所说的那样,碰上江尘,准没好事。
温酒苦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聊着聊着,江尘便也来向皇后问安。
皇后始终对他冷言冷语,完全没给他一点好脸色看。
只是全程拉着温酒的手各种嘘寒问暖,聊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温酒也能够理解皇后这么做的原因。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轻易对着陷害自己的仇人之子笑脸相迎。
可江尘并不知情,他只是单纯地以为自己仍旧不受生母待见,心里难免感到失望与委屈。
温酒很想抱抱他,安慰他几句,但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放弃了这个念头。
既然对他的人生负不了责,那就不要去轻易招惹好了。
温酒只是低着头,轻抿嘴唇,默默地坐在一旁,任由皇后对自己嘘寒问暖。
江尘似乎觉得周围的气氛太过尴尬,整个人坐立难安,勉强熬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便请辞离去了。
临走前,他望了温酒一眼,表情古怪,似乎十分纳闷不解,为何温酒此时不出声挽留他。
大致又过了几天,皇帝为江尘指婚,下旨将刑部尚书的嫡长女赐婚给了他,不日大婚。
温酒听到消息后,如雷贯耳,只觉得血液倒流,如坠冰窟。
皇命难违,温酒也看得通透,于是决定此后降低进宫拜访皇后的频率,这样就会减少与江尘碰面的次数。
想见不如怀念,就将前尘往事埋于心底,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