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他的死期未至。
“水。”
干得快冒烟的嗓子让他勉力发出一点极微弱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楚,但就是有人听见了。
聂槐安感觉自己被人扶坐起来,靠进一个宽厚温热的怀抱。
杯沿抵着自己的唇缝,温水一点点涌了进来。
聂槐安连着喝了五杯水才感觉嗓子舒服一点,还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在感觉自己被重新放置在床上,后脑勺枕着枕头后,聂槐安微微转过头问:“你是谁?”
“司珩。”
聂槐安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听见这个名字,表情一愣,“是你救了我?”
“嗯。”
聂槐安十足诚心:“多谢。”
“不客气。”
“”
“”
聂槐安从未试过与人相处这般拘谨,拘谨得他最习惯的安静都变得不习惯起来。
良久,他打破沉默地问:“这里是哪里?”
司珩一直看着他,“阴山。”
这回聂槐安沉默了许久,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晕了过去再醒来人已经不在长宁而是到了西南。
“我昏迷了多少天?”
“十五天。”
聂槐安心底感叹,感叹完了他终于想起了青葵他们,便问:“请问,青葵他们在哪?”
司珩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聂槐安原本以为他们也会跟着来阴山,听见司珩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和他们散开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急了,蹙紧眉头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惜他的身体重得像石头一样,根本是动弹不得。
司珩安抚似地按住他的手臂,“你不用担心,西风遥的手臂被打断了,短时间内他连弓都拿不起来。”
聂槐安听见他这么说勉强松了一口气。
司珩上前俯身帮他掖好被子,道:“我带走你时你身边的那个少年也在,他们都知道你在我这里,你安心好好养伤,西风遥已经成不了威胁,至于其他人,那两个人应不至于对付不了。”
聂槐安很轻的嗯了一声,能听出很明显的疲惫。
他人刚醒身体正困乏,方才情绪大起大落,本来没有恢复多少的精神一下就耗尽了。
很快他的呼吸变得平缓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