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则是牵着聂槐安往后山的方向走。
路上,聂槐安忍不住道:“好不好也已经这么些年了,再者说,即使这余毒解了我的眼睛也不会好,何必去费这功夫。”
“余毒若是入了肺腑会损寿命。”
“真如此那也是我的命。”
司珩听见这话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我能帮你,你为何不愿?”
“你已经帮我许多了。”聂槐安嗓音温软,“霜白梅鹿仅是听这名字便知该有多么稀有罕见,更不用说雾山距此山高路远,我实在不想看见你们为我如此奔波。”
司珩不能理解,“我能帮你,你为何不愿?”
聂槐安听出了他话里的不高兴,低下头不说话了。
司珩开口还想再说什么,耳朵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好牵着人继续走。
直到回到院子,司珩把聂槐安牵到椅子上坐好,才接着方才的话题。
“此去雾山已经决定好了,过几日我和阿乾就会启程,你留在这里等。”
聂槐安摇头,“我不能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地等你们帮我找解药。”
司珩微一拧眉,“那你待如何?跟着一起去?”
“好啊。”
司珩不说话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着了。
聂槐安抿了抿唇,偏开头,“你已经救了我一命,还留我在阴山休养,让我在这里安心等着你替我奔波找寻,绝无可能。”
“你跟我们一起去,若是我们还没回来玄机宫的人已经上山寻你,你要怎么办?”
“如果可以,我想许南许北帮我转达一些话,他们会理解的。”聂槐安道。
司珩看出了他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不带他一起去,回来了还能不能见着人都不好说。
聂槐安一脸淡然地任他看,倔得叫人不可思议。
司珩隐约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会下山。
那日一叙后,聂槐安又是接连几日不见司珩,连他的声音都不曾听到过。
他问许南许北,两个孩子都说不知,只知道人也没去药庐。
偌大的阴山里哪都瞧不见人,他就像人已经先行去了雾山一般。
聂槐安很不高兴,但他也没立场说什么,只是胃口越来越差,吃的也越来越少。
许南许北很担心他,可不管他们怎么劝聂槐安都不肯多吃一口。
姬乾来看过他,见人之前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脸色又显苍白十分不解,“可是饭菜做的不合胃口?”
聂槐安轻轻摇头:“夏季炎热。”
“那我让他们多给备两道开胃的凉菜?”
聂槐安没说好还是不好,他转头望向姬乾,“你知道司珩在哪吗?”
“知道,在半山腰上。”
聂槐安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