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话,桓筠祯笑而不语,他在没有母族势力,也不被皇帝看重的情况下,能将他的势力扩大到如今的地步,答案已然是很明显。
不过,她终究是不一样,他从没有在别人身上花过这么多的心思,也没有过如此强大的执念。
天底下,人世间,她是独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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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天,洛京城里多了一件议论纷纭的事,慎王和莘国公府的大小姐定亲了。
郎才女貌姻缘事,本稀疏平常,因太子之位空悬,三皇子是有希望成为储君人选之一,各方势力对这桩亲事就各存心思。
皇城金华殿内,曹贵妃依偎在身着明黄袍子的庆德帝怀中,轻声细语地说着:“孩子们一晃眼就长大了,慎王亲事定下了,咱们的祁儿年岁也相差不大,他任性又不服管,至今还没个着落,臣妾总放心不下他。”
庆德帝揽着怀中人,她和良妃是同族姐妹,相貌相似,性格却不同,而桓筠祁张扬高傲的性子却很像良妃。
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她惨遭不幸,红颜早逝,又没留下子嗣陪他,已是庆德帝生平最大的憾事,也是他难解的执念。
“朕挑几个性情出身都上乘的世家女子,给他相看,让他日成家,爱妃也可安心。”
路已经在给他铺了,庆德帝心里的太子人选从一开始就是五皇子桓筠祁。
曹贵妃有了皇帝这话,她就安心了,慎王和莘国公府联姻,已是威胁,更不要说危静颜还和安乐公主走得近,幸而太后最近病了,不然更是危险。
皇上有意给她儿子相看亲事,那她儿子的亲事就不会比慎王差。
曹贵妃也是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三皇子会有如今的本事。
十多年前,在她族姐良妃没了大皇子之后,慎王母子在那时就是她族姐的出气筒,因最受宠的良妃的不喜,谁都可以踩那对母子一脚,然在良妃过世后,慎王便逐渐开始崭露头角,到了如今,他竟成长到皇上都忌惮他几分的地步。
因而,慎王是最大的威胁,也是唯一的威胁。
曹贵妃不愿意看到跟危静颜有关的势力倒向慎王,她面露为难,故作犹豫道:“唉,可惜了,祁儿原本看上了一个世家女子,奈何神女无心,咱们的祁儿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哦,哪家姑娘眼高于顶,连皇子都看不上,朕倒是挺好奇。”
“都过去了,臣妾再谈起,就是揭儿子的伤疤,祁儿那性子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定然要跟臣妾闹的。”
曹贵妃点到为止,皇上想知道,不用她明说,也有法子知道,有挑拨之嫌的话,她不会明说。
庆德帝看重五皇子,将此事记下了,不日,他就得到了消息,御书房内,危静颜的名字就摆到了御案之上。
慎王和危俞培之女,庆德帝不喜欢这桩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