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错不错地望着段漓的眸子,想看穿他到底在想什么。
从前的段漓,眼里似有星辰,有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看穿。
段漓究竟是何时变的,她不知道。
刚才他拒绝向燕大都督交人的话语犹在耳畔。
“你转告燕大都督,他若执意要带走云问舟,那我和令媛雪琼的婚事也不必再办了。”
他不该跟燕贼沆瀣一气,残忍将她云家赶尽杀绝吗?
可为什么又拿燕雪琼的婚事作要挟,不将她兄长云问舟交出去呢?
段漓没将云问筠带回无忧寺,而是回了他在京城的府邸。
然而这次,他没有将她带进他书房,随手将她放到了地上。
看着他孑然离开的身影,云问筠跛着脚悄悄地跟了过去。
状纸还在他身上,她要想办法偷回来,只要活着她就能想到办法送到陛下面前。
她猫着身子静静地等在书房外。
段漓在书房的烛火亮了一整夜,云问筠就在外面等了一夜。
天光大亮时,段漓终于离开。
云问筠趁机溜进书房里,内心祈祷段漓千万没有将那状纸处理掉。
她循着段漓身上的檀香味,在书堆里细嗅。
只希望能在某本书里闻到带有血腥味的状纸,找着找着,她发现了一件怪事。
段漓看的书竟都是些奇术八卦的古籍。
难道他在钻研什么巫蛊之术图谋皇位?
遐思之际,“轰!”的一声。
云问筠后背绷紧,以为是段漓去而复返了。
然而她回头一看,书柜和书柜之间,出现了一扇门。
这书房竟然还有一间密室?!
竟是误触了密室机关,她心下一喜,说不定段漓就把状纸藏在里面。
云问筠顺着密道进去,只感觉越来越冷,寒意钻心的不适。
终于她走进了密室深处,看到了被一圈烛火围着的冰棺。
她带着疑惑凑近,冰棺里,竟存放着她完好无损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