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还是走走歇歇,一直到了中午,还是一个山头接着一个山头,看不见有啥变化。天热得像个蒸笼,俩人都是大汗淋漓,杨斐找了个树荫,把黎雨佳放下,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下完了,就是不被饿死也得累死,这破山是什么山呀?咋还走不出去了呢?”
黎雨佳坐到他的身边,掏出手帕给杨斐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犹豫了一下说:“杨斐,要不你自己走吧,我在这里等你,你要是走出去了再带人回来找我,不然你背着我也走不动,背着我走还不如你出去找人来救我的希望更大些。”
杨斐笑了:“姐,你拿我杨斐是啥人了,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山里不管呀,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古有关二爷千里走单骑护送嫂子,今有小杨斐荒山当毛驴驮着姐姐,就是死也留下一段佳话呀!”
他以为说说笑话逗黎雨佳开心,没想到黎雨佳反而哭了,把杨斐吓得赶紧直起身子扶着黎雨佳肩头问:“咋了姐,哭啥呀?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收回,我哪比得了关二爷呀!”
黎雨佳擦了擦眼泪,忍住不哭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我的脚不争气……”
杨斐说:“别这么说,啥叫连累呀,我杨斐有美女相伴,死而无憾!这叫人在花下死,比活人还要牛!”
黎雨佳这回被他逗乐了:“你胡说什么呀!没文化还硬要拽文。”
“胡不胡说不要紧,只要你不哭就行,我就见不得女人掉眼泪。”杨斐拿起手帕给黎雨佳擦了两下眼泪,还想安慰她几句,就说:“其实就是走不出去也没啥大不了的,咱就在这山中找个山洞住下,打猎为生,过一下与世无争的日子不也挺好。”
“你连蛇都害怕还打猎呢!”
“咱们不好不打蛇,打个兔子野鸡啥的就行。”
“就你这性子,在山里呆上一年半载你都得憋疯了。”
“哪会呀,不是还有你陪着我么!”
“我……”黎雨佳忽然脸红了,低着头不敢看杨斐了。
杨斐还在那白唬呢:“到时候咱就给这山起名叫杨黎山,刚才那片湖水就叫雨斐湖,我把我的名字放前边你不介意吧?要不
叫黎杨山也可以,湖水叫斐雨湖……咦,你咋又掉眼泪了?”
黎雨佳赶紧把头转了过去,用手擦了擦眼睛,回头说:“我不介意,就叫杨黎山吧。”
杨斐咧嘴一笑:“你真大气,实际我也喜欢叫杨黎山。”
杨斐歇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说:“既然这山都是咱自己的地盘了,我得去找些吃的,饿死在自家山上会让人笑话的。姐你别动,就坐着等着我。我去去就回。”说着拔腿就走。
“杨斐”黎雨佳叫了一声,杨斐回头看着她,“你要小心些,找不到就回来,别去太久了。”
杨斐答应一声就走了,心想:黎姐这眼神咋变得这么熟悉呢,对了,有点像小晴撒春想要的时候的眼神,可是黎姐可不会对我这穷小子撒春,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员工而已,我拿她当朋友不知是不是自不量力。
黎雨佳看着杨斐远去,不觉又流出了眼泪,不知怎么了,听杨斐说了同生共死的话,心里就特别的酸楚,要是平时谁对她说这样的话,她也许会不屑一顾,但是经过一夜的患难,她知道这杨斐虽口无遮拦但绝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在木屋他明明可以自己逃走,却冒险冲过去救自己,明明怕蛇怕得要命,却拼着被蛇咬徒手去抓蛇,背着自己跑了一夜,已经筋疲力尽却还不忍丢下自己这个累赘,这是为什么?他和自己什么关系,不过是个临时雇佣的员工,没义务对自己付出这么多的,要说他心存不轨,那好像又侮辱了人家,一个人在风浪面前才能够真实地显露本性的,他虽说话不着调,但看的出他决不是邪恶之人。
黎雨佳以前对杨斐的看法在这一夜之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