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祀,他那一吻影响绵长,到现在口中都还是他的味道。
沐浴后小睡了片刻,醒了就再睡不着了。梦中,反反复复,清祀霸道的吻、镇祭放肆的宠爱交织,最后,竟然成了翩跹飞舞的桃花瓣中貊彧魅惑幽深的眸子。这三个男子,似乎要将綦裳的精力给掏空了。
綦裳将枕头送与昭仪,她非但没有拒绝,还硬是不断地感谢了好几番,这还不够,她更是当着綦裳的面立刻就让宫女把她原先躺的就枕头换了下来。
在回去的路上,竟然起风了,秋天就快要到了吧,綦裳骤然感到森森寒意,不住地打着哆嗦。今日那昭仪真是一反常态,綦裳总感觉她那和煦的笑容里面夹杂着冷漠的疏离、温润的眼神中掩不住厌恶与恨意。
“充容綦裳,从入宫之始,端庄娴淑,深的朕心,今,刺封为二品充仪,忘逐加勉,钦此!”
第二十一章:小产
时间总是极易过的,一转眼就快到中秋了。虽是觉得日子飞也似的,但是想到自己一辈子都会在这深宫禁苑中度过,綦裳就又觉得十分难熬。
綦裳已经盛装一新,又不得不重新打扮过,一身素净。这时候,昭仪宫必定全是人,自己还是不去为好,待过两日再去也不迟。
一干太医还在忙忙碌碌。皇上脚下正跪着一名太医。
镇祭回过头,冷冷地扫过各宫嫔妃,对众人道:“都跟朕进去吧。”
第二十二章:陷害
太医唯唯诺诺地说:“这倒没错,只是,”他犹豫片刻,看到镇祭寒意森森眼神后,又战战兢兢地接道:“只是娘娘少说了一样。”
众人听到太医的回答,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綦裳更是呆在当下。
太医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顿时柏叶、薰衣草撒了一地,其中,明明白白的还夹杂着几块麝香。
镇祭赶忙走过去将昭仪揽在怀里安慰着,昭仪则一把抱住镇祭的胳膊道:“皇上一定要为臣妾,为皇上没有出世的皇子主持公道啊。”
綦裳心想:这有何不可!但綦裳并未说出口,却听胡美人道:“昭仪多虑,依我看充仪不是说您,这事,不定另有他人,”说着,转向皇上和德妃:“该是问问,碰过这枕头的还有何人。”
“回众位主子”竟然是草阶,“是奴婢帮忙找来的柏叶和薰衣草,七夕负责装的,是娘娘亲自送的,奴婢担保,此事绝对与我家娘娘无关。”
镇祭冷冷地盯着綦裳,好像恨不得要将她刻到骨子里去。“想不到你这样狠这样绝!”
第二十三章:七夕
綦裳淡然:“不是皇上就行。”
镇祭哪里受过这样的驳斥,他脸色沉寂下来,倒不见了怒色,只是眼中焚起的怒火像是要把人给烧掉。
此刻,七夕已经呆愣愣地杵在了那里,两只手不安地搅动着手中的手绢。
这时候,已近有内侍冲进了屋子,上前就要架起綦裳往门外走。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呆愣在那里,就连那几个内侍,也愣住了。不消片刻功夫,那几名内侍好像解冻般向綦裳走过来。七夕索性转过身,一把抱住綦裳,决绝地说:“你们想要带走小姐,就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綦裳也伸出手臂抱住战栗的七夕,不觉两眼就氤氲着蓄满了眼泪。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哭过了呢。
七夕见綦裳哭了,瞬时就慌了神,颤颤巍巍地举起袖子给綦裳擦泪,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哭成了泪人。“小姐,小姐你别哭啊,七夕还没见过你哭呢,夫人去的时候你都没掉泪,今日怎的就哭了呢?”
綦裳心中万般滋味无法言明,只是一串串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滚落。綦裳握住七夕的手,说:“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有我一人就足够了,何苦再添上你一条命。待熬到出宫了,相夫教子不要忘记我便是。”说罢,顺手推七夕一把,就将七夕推到了胡美人那里。
第二十四章:顶罪
綦裳迈开脚步,就要迈出门槛。这时,七夕竟然又突然冲上来,紧紧地抱着綦裳的腿,綦裳愣是行不了半步。
綦裳仿佛被雷轰了顶,两眼直直的愣了一下。突然。綦裳回过身,将七夕一把推倒在地,然后,一巴掌打在七夕的脸上,脆脆的一声响,七夕脸上顿时现出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臭丫头,平时宠的你无法无天了,”綦裳柳眉倒竖,抓着七夕双肩的手不知用了多少力气,连骨节都发白了,“在皇上和各宫娘娘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更不准你胡言乱语!爬起来,给我滚回去!”綦裳满眼被怒火烧的通红,一股热流有涌上眼眸,綦裳艰难地把呼之欲出的眼泪给咽了回去。
七夕抬头看着綦裳,没有怨愤,只是绝望和心疼。七夕脸上堆满了笑意,凄绝又无限温柔。“小姐,七夕虽然不机灵,但是也不傻。”语气平和,仿佛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两行泪淌下来,綦裳也顾不上去擦。“是我放的麝香。小姐何等骄傲的性子,我就是看不惯她欺负小姐。谁敢欺负小姐,七夕就不让谁好活。”
綦裳此刻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不消说站,就是连爬也爬不动了,满面的泪水模糊了她的五官,哽咽的声音不停地呓语着七夕的名字。
远远的,传来一声声乱仗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挨打的人愣是一声没吭。
第二十五章:对峙
镇祭看龙太医已经在收拾药箱,床上的綦裳默然无语,呆呆地不知想些什么,遂对龙太医说:“你下去吧。”龙太医弓着身子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你别以为你那小丫头忠心护主替你顶了罪,朕就不知道这事定有你的授意!”镇祭冷冷地看着綦裳。
这话,彻底把镇祭给惹恼了。镇祭一步跨到床边,狠狠的一巴掌掴在綦裳的脸上。镇祭的力气十分大,綦裳现在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被镇祭一巴掌打的跌在地上。綦裳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却似乎不觉得疼,只是嘲笑着,不知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镇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