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帝一反常态要凤清澜去涿州,不就是要自己主动上前来请命么?到底是一代帝王,楚淡墨此刻
才知道她深深的低估了盛泽帝。这位皇帝有铁血手腕,雷霆气势,同样能够看透人心,城府于心,太平
他要,贤明他也要。
他算准了她不会置凤清澜于不顾,也算准了她排斥那样的血腥的手段,更加清楚她在乎凤清澜的名
声,所以逼得她不得不拦下涿州之事。瘟疫又如何,她不是素颜医仙么?难道就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又多少把握?”盛泽帝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
“五成。”楚淡墨如实回答。
盛泽帝批阅奏折的朱砂笔一顿,沉默了片刻后,对着身边的王成点了点,而后看着她道:“朕将涿
州之事交予你。这面金牌刻有‘如朕亲临’,见此如见君,即便是老六都不得不服从。”
这一刻,楚淡墨才惊觉盛泽帝待凤清澜是真的与众不同。她知道这块金牌不是给她无上权力,而只
是让她用此来牵制凤清澜。因为这个帝王清楚的知道涿州有着重重危险,而他的儿子是一个什么都愿意
为她做的人,她要阻止他为她涉险,必然要又资本,这面金牌便是。同样的,这个帝王也看透了她不会
让凤清澜为她涉险,所以才给她这个权利。
然而,有了这面金牌,在世人眼中这事儿便不是凤清澜做主,一旦失败了,凤清澜无责;然而一旦
成功了,代表着天家的凤清澜,纵然不是做主之人,必然也是大功一件。这个帝王,似乎把方方面面都
已经想透彻,只在为着他的儿子打算。
这一刻,楚淡墨突然有些疑惑了,这样一个个可以对其他儿子赐毒酒的帝王,这样一个精心为着凤
清澜设想的帝王,真的是一个会为了那样一件事,久逼死爱子生母的男人?
“皇上,睿亲王求见。”楚淡墨沉思着,门外响起通报声。
盛泽帝剑眉一蹙,没有宣见,而是对着楚淡墨挥手:“你退下吧,去见见他。”
楚淡墨接过王成递上来的金牌,又一福身,而后退下。
出了勤政殿大门,就看到凤清澜站在院子里。楚淡墨想要唤他,可是一想到他宁愿伤她之心,也要
孤身犯险,纵然知道他昨夜那般说,就是为了让自己一气之下,不管不顾。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因为
他名为保护,实为自私的安排。于是到了喉头的话便咽了下去,装着漠不关心的扫了他一眼,转身朝着
另一边走去。
“墨儿。”
对于凤清澜的呼唤,楚淡墨置若罔闻,脚步加快的往外走。
“墨儿。”才走过勤政殿长廊,进入勤政殿侧边的小花园,凤清澜便一个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王爷觐见陛下,容华不敢耽搁王爷,告退。”楚淡墨疏离的对凤清澜福身,脚步一转,就要于他
擦身而过。
“墨儿。”就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凤清澜扣住了楚淡墨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将她紧紧的抱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错了,你莫生气,我会害怕。”
这样带着歉意与央求的话,让楚淡墨心头一软,可是手上却没有软,握住的拳头就狠狠的在他的背
上砸着,发泄着心头的难过:“你才不会怕,否则你便不会这样对我!你不愿与我共患难,你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