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醉夏看着陶晚烟这样,心疼得紧,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凝月亦是如此。
“我们走吧!”终于,陶晚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站了起来。刚欲离开,又回头看着添叔说道,“添叔,麻烦你了!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七爷。”
陶晚烟手上拿的,是那块玉佩。在洛尘郡时,她救了他,他便给了她这块玉佩。可这块玉佩也让陶晚烟的命运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景阳的玉佩,景夜的玉佩……
呵!
冷冷地笑了笑,其中包含的讽刺与苦楚,只有陶晚烟自己心中才明白。
“小姐,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凝月跟在陶晚烟身后,焦急地很。
陶晚烟带着另个丫头毁了月满楼,坐立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走动。过了好久,才似想到了什么,对着凝月说道:“凝月,你去爷爷那里,让他今晚在家等我,我要回去吃饭。去吧!”
“是!”凝月对于陶晚烟的命令自然是不疑有他,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陶晚烟又把醉夏支了出去,“醉夏,你回梨花楼,让愿夏准备好。你将这句话带到,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
两个一直盯着她的丫头都离开了。陶晚烟这才出门,直奔太子府去了。
景阳像是算准了陶晚烟回来找他似的。陶晚烟刚一到,便被人带着走了进去,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引荐。
“你们都退下吧!”书房里,景阳手中拿着书,头也不抬地对着下人们命令道,随后又看了看陶晚烟,轻轻笑了笑,“坐啊!”
“太子爷……”
“你又忘了我说的话了?”经营听到陶晚烟对她的称呼,脸色一变,有丝头疼,又有丝无奈地看着她,轻轻出声呵斥道,“你这样,是在怪我吗?”
倘若是以前,陶晚烟必定会陷入景阳的温柔陷阱之中。可如今不同了,知道了景阳所抱着的真实目的之后,就连他这个人到了她的眼中也都是虚假的。
陶晚烟不知道倾音有没有把她就是那晚在圣女殿外偷听之人一事告知他。
应该没有吧,如果告诉了他,景阳此刻便不会用这样的表情和态度对待她了。可是,无论他知道与否,陶晚烟都要试一试。
不等景阳反应过来,陶晚烟已经跪在了地上了,“太子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你这是怎么了?”景阳看着陶晚烟这番的举动,一惊,赶紧走上前来将陶晚烟扶住,眼中多了一丝心疼,“晚烟,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痛苦?难不成……是七弟祈福你了?”
015 走不进人心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众人只等着景夜发话。
陶晚烟坐在床上,一直便低着头。因为刚才景夜给凝月的那个耳光,让她的睫毛跟着颤了颤,像是受了惊吓的鸟儿一般。想要即可飞走,却又发现自己其实被枷锁囚禁着。哪里也去不了。
景夜这个耳光,还是保留了力道的。否则凝月恐怕早已昏倒在了地上。
不过,陶晚烟心中只有打或是没打,没有力道的轻重。
“爷教训完了吗?如果是,那请回吧。我很累……想休息!”所有的人都以为陶晚烟会气得立刻跳起来,哪知道她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
声音平静地如同湖边,没有丝毫的涟漪。
景夜双手紧握,看着这般不温不火的陶晚烟,心里面又气又怒。为何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这样?倘若她肯认错,他便不会为难她,更不会打她的丫鬟。
“陶晚烟,这凌王府还不成还有本王去不了的地方?”景夜不喜爱陶晚烟这般对她说话。好似要据他于千里之外一般。所以便忍不住继续追问,即使她手腕上的伤口十分刺眼。
不过,这话到了陶晚烟的心里,却十分好笑。抬起头,她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景夜的眼,“有!人心!七爷什么地方都能去。唯有人心,你去不了。即便是去得了一些人的心中,但妾身的心,七爷您是一辈子都进不了的。”
“你……”陶晚烟话中之意依然十分明显。景夜震怒,扣住陶晚烟上手的手腕,暗暗用力。鲜血则更是像泉水一般往外涌,很快便将纱布浸湿,顺着手臂缓缓流下,又将衣服染成红色。“收回那些话,你听到没有?”
陶晚烟的手很痛。可是她就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平静地看着景夜,仿佛是在看一场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戏一般。入眼的,全是众人色彩缤纷的表情。
“小姐……”凝月看着干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霍紫兰更是看得心惊胆颤。景夜从来便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这样的神色。虽然是愤怒和气愤,可是霍紫兰更多的看到的是心疼和赌气。让她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会对她和景夜的关系造成威胁。
“我问你听到没有?”景夜的耐心似乎即将耗尽,所有人的心里都十分忐忑,生怕会一个不小心被波及进去。
只有陶晚烟,不顾手上的疼痛,甚至还轻轻笑了出来,看着景夜,一字一句地开口,“我……没、听、见!”
景夜因为她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手上的力道也越发的狠了。
凝月心惊,连忙跪下,对着景夜磕头,“王爷,你饶了小姐吧。小姐她从醒过来便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神态。恐怕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造成这样的状况。王爷,您就看在小姐还有病在身的份上,饶了她吧。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