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稍安勿躁,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定是要遮掩避讳的,哪里会这么快传开?”
她对面,一个阴冷男子屏气凝神,耐心劝慰,只是看向萧玉瑶的目光多少还是带了丝不屑。
这般沉不住气,即便端王如何护她捧她,未来也成不了大事,他被派来保护这样一个废物,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两个时辰前你就是这么说,再有两个时辰天就快亮了还是没有任何迹象,我如何信你?!”
萧玉瑶噌一下站起来,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手指甲。
“姑娘这是在怪在下献计不佳了?”
男子沉下脸色,语气已见不忿。
萧玉瑶脚步一顿,忍着心里的怨气,终是缓了嗓音:“哪里?我这不是关心则乱,怕出什么纰漏……”
“那个护卫不在齐玉璇身边,济慈寺中两个又都是我们安排的人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萧玉瑶吃了一颗定心丸,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看一眼天色,才道:
“大人,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天亮一早我们还得出发。”
男子没再说话,沉默着离开了。
若非必要,方才那些话他都不想说。
他走后没多久,萧玉瑶就拥着被子,神思不属地睡着了,只是梦里依旧不安稳,一会儿是快乐无忧的十四年,一会儿是举步维艰的前几个月,交织着在梦中,折磨得她一身冷汗惊醒,猛地睁开眼——
她对上了一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眸子!
“啊——!”
任舜掏了掏耳朵。
周围数百米距离的下人都在迷香作用下陷入了沉睡,他才不担心这一嗓子会喊醒他人,要不是小主子说要先证实再杀了,他连这功夫都不用废,直接摸进来抹了她脖子就走了。
“齐玉璇是你害的?”
他此言一出,萧玉瑶登时明白了这个陌生人是来做什么的,也立刻意识到,齐玉璇必定出事了!她成功了!
仗着有那位大人作为底牌,萧玉瑶心头的恐慌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兴奋。
齐玉璇这会儿肯定在痛哭流涕,一心求死吧?!
想到那张她嫉恨了无数个日夜的脸现在可能有的反应,萧玉瑶的语气都带上了欣然的笑意。
“你就是她那个护卫?!可惜,要不是你今日不在她身边,我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动手……”
她承认得太快,任舜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百无聊赖地掏出匕首,往她脖子上扎去的动作几乎快成了残影。
可萧玉瑶身子一扭,竟然躲开了。
匕首扎在枕头上,任舜才意识到这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大人救我!”
她着急喊出一句,任舜方觉事态不妙。
这还不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小姐!
“狂妄小儿,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道浑厚的男声自屋顶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破屋顶而落,五指成鹰爪状飞速朝任舜袭来,任舜只能屈身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凌厉的掌风,可他一时不察,还是被对方另一只手狠狠拍上胸脯,震得呕出一口鲜血!
他撑着精神,手里银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往床角的萧玉瑶身上一掷,针上淬了南越的毒,只要扎中,她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