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我今日怕是都不好走出官署了。”
齐玉璇略略说了一点自己的想法,两个丫鬟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只是两张小脸有些萎靡。
“那现在怎么办?只可惜郡主如今只有爵位没有官职,不然奉命督查,谅他们也不敢如此搪塞敷衍。”
“所以即刻回去,我亲自写信给母亲和表哥,求一个督查之权。”
要揪出蛀虫,她自己不行,可她还有靠山。
兰城官署。
长乐郡主走后不久,罗砚和十几位风姿各异的小倌就被人从外头放了出来。
任舜用的力道不大,罗砚晕了一会儿,听见嘈杂的人声脚步声,没等人来掐人中自己就醒了。
他仰面看着十几张同僚的脸,吓得往后爬了好几步。
却不想就是这么几步,他的袖子被地上的砖缝尖尖划破,众人只听见“撕拉”一声,罗砚袖中的东西掉了出来。
姚大人盯着那一卷分明是自己亲自交给罗砚,让他给长乐郡主的银票,猛地一拍大腿。
“我就说怎么长乐郡主居然撇下你跑出来了,原来是你这小子中饱私囊,将银子昧下了!要是金银和男人一起贿赂,怎么可能搞不定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罗砚也惊,顾不上头疼,他手忙脚乱地将散落的银票捡了起来,捧在手里不住磕头:
“大人!卑职怎么敢私吞银子!这是给长乐郡主的,给卑职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这分明是卑职给郡主之后,郡主不要才赏给卑职的啊,只是,只是卑职还没推诿过去,就被长乐郡主手底下的人敲晕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卑职一概不知啊,请大人明察!”
姚大人才不相信,一脚将人踢了个翻到:“我去你的!”
“装银票的匣子都没了,你是要跟我说长乐郡主要了匣子,反倒不要这银票?!”
姚大人一眼就看出了罗砚的贪财好色、油腔滑调的本性,这会儿事情虽然按照预料之中走了,可是他也拿捏不准京中对长乐郡主的诉苦折子会是什么反应,心中说不出的郁闷,现在也根本不打算给罗砚面子,又是一记窝心脚踹了过去。
罗砚被连踹两脚,一看周围的同僚都唯姚大人马首是瞻,连个上来劝的都没有,就知道自己可能把事情办砸了。
他也不敢继续往旁边翻了,银票丢到一边,头磕得砰砰响:“大人息怒,还请大人给卑职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歹先堵住长乐郡主的嘴才行啊大人!”
罗砚这么一说,倒是歪打正着地和姚大人此刻冒出来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他说得对啊,他们又何必在这里干等着京中来的结果呢?死人的嘴才是最稳妥的,若是长乐郡主不幸身亡,谁还会愿意继续追查下去?
京中距离千里之遥,大不了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总有江郎才尽,息事宁人的时候。
至于那些跟着长乐郡主过来的长公主府护卫和麒麟卫?虽说坊间流传麒麟卫能以一敌十,可到底是传说,人都是肉做的,只要去的人够多,何愁杀不完?
姚大人眯了眯眼睛:“本官记得,南山上个月是不是出了一窝穷凶极恶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