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激动地像是见了什么传说中的人物,一时间也没人去看那醉汉,其中一些小商贩更是兴奋地往前凑,说要将自己手中的花灯送给她。
“长乐郡主!这是我们摊子上的花灯,还请您收下!”
“长乐郡主!这是我亲手做的兔儿灯,送给您……”
“长乐郡主……”
若非麒麟卫及时赶到,热情的百姓们几乎要淹没了齐玉璇等人,只是即便来了,也只是帮忙拿着一堆花里胡哨的花灯,呆滞地站在一旁。
白明鸾已经被眼前的状况惊地控制不住表情了,她无法理解为何这些百姓们不去关注齐玉璇纵容底下人伤人,反而开始蜂拥而至地来送花灯。
“哼,看你就是不知道吧?”
一旁同样被挤到角落里的齐文玥抱胸冷笑了一声。
白明鸾侧目看去。
“她去年帮京中百姓攻克时疫,整日在外抛头露面,自然有许多百姓认得她,你方才喊的那一嗓子,没准还是帮了她呢。”
接触到齐文玥那道像是看蠢货的眼神,她一阵发堵。
她怎么知道齐玉璇居然如此得百姓恭维信赖?姑母只让她努力讨好太子的欢心,四皇子倒是说了时疫一事,可也只是三两句话轻飘飘带过,说齐玉璇是靠着时疫沽名钓誉捞了个功劳才得封郡主……
她紧紧攥着手心的帕子,看向百姓之中面色为难地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的齐玉璇,心中的不满节节攀升。
那两个醉汉也是不中用,让他们找机会去找齐玉璇的麻烦,结果只闹出了这么一场,偷鸡不成蚀把米,白明鸾气得双颊通红。
齐文玥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怎么,齐玉璇哪里得罪你了?”
她和白明鸾不熟,皇后的母家白家如今早就跌出三流世家,在京中为官的都是旁支,嫡系都迁去了蜀中,齐文玥久在京中,即便听说过白明鸾的名字,也与她从未私下交涉过。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可以交流的必要。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哪怕白明鸾的家世还不足以让齐文玥结交,既然她也对她讨厌的人抱有恶意,那自然可以成为同盟。
白明鸾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哪里?我和长乐郡主不过两面之缘,怎么谈得上得罪?我方才不过是太过惊讶了,毕竟长乐郡主瞧着风光霁月的,不像是会纵容恶仆伤人的人……”
这番解释,齐文玥当然不信。
她耸了耸肩:
“别装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她如今在京中交好甚多,你初来乍到,要是打算单打独斗,必然会落了下风。”
齐文玥暗示地太明显,白明鸾咬了咬下嘴唇,没有接话。
她大概猜到了她们两人之间有龃龉,可对方也说了,自己初来京城,连京中哪些势力纠葛都还弄不清楚,如此快地站队,万一姑母知道了不喜……
她没有忘记自己进京、或者说是进宫的目的,从小她就是白家以太子妃的标准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仪规矩也没有错漏,即便现在白家没落,大约只能争取一个太子侧妃——但如果因为一朝行差踏错而坏了家族的计划,她不敢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文玥郡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明鸾苦笑着摇摇头,眼神依旧纯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