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后,尚有数十名门下弟子和赶来迎接的先到宾客,其中大半都是耿南天与姬别天的熟识。
耿南天率先一礼,道:“当年一别,恍恍然二十多载,耿某对屈兄时有挂怀。今日见屈兄神采依旧,着实令耿某欣慰。”
屈痕行到近前,含笑道:“适才听门下弟子禀报,言道耿兄与姬兄于天阶相逢,似起争执。老夫与停心真人闻报就急忙赶来,想做一个和事佬,还请诸位看在屈某这个寿星公跟停心真人的金面上,化干戈为玉帛,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耿南天道:“方才曲师妹与姬仙友不过是口角几句,不曾料惊动了两位掌门大驾,实不敢当。”
停心真人心道,曲南辛与姬别天分明当庭动起手来,恐怕不是口角几句那么简单。看来,翠霞派与平沙岛之间为了盛年的公案旧怨嫌隙颇深,绝不是外人一言两语能够开解。
他手中拂尘一摆道:“屈掌门,姬仙友,不妨我等先随屈掌门回返玉华苑入座,再一叙这二十多年的旧情,如何?”
姬别天听停心真人与屈痕都从旁做和事佬,自己此行原本也是为贺寿,而非为追究平沙公案而来,于是一点头,哈哈笑道:“真人说的极是,老夫远道而来,正想先讨杯茶喝。”
屈痕展颜道:“玉华苑里早备得香茶美酒,正等着诸位老友莅临,今日我们便先醉上一醉!”说罢,一手握住左边的耿南天,一手握住右面的姬别天,并肩朝上走去。
曲南辛心有不甘的瞪了丁原一眼,随在耿南天与葛南诗身后上山。
丁原毫不相让的回瞪一眼,耳中却听见姬雪雁以“传音入密”关切问道:“丁原,你没被伤到吧?”
丁原真气被封,已无法施展传音入秘,只得微一摇头以示回答。
姬雪雁悄自松口气,又说道:“刚才你讥讽曲仙子大快人心,连我爷爷都一力维护你,看来他对你的印象也大有改观。今后你还是少惹他老人家生气,就算是雪儿求你了。”
丁原狠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闻言向姬雪雁颔首,微微一笑。
何欢在旁低声道:“丁师叔,刚才那老婆婆向你出手的时候,真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幸好师祖拦阻下她,却惊的我一身冷汗,到现在都没干呢。”
丁原奇道:“那老虔婆要打的是我,你怕什么?”这话声音虽轻,却还是逃不过走在前头的曲南辛耳朵。
她眼里寒光一闪,就要回头发作,却被葛南诗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低喝道:“曲师妹,何必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这情形落在丁原眼里更是快意,可惜他并不认识耿照,否则断不会轻易饶过这个罪魁祸首。
那边何欢径自回答道:“丁师叔你是好人,我可不想你伤在那老婆婆手中。”他语气挚诚,教人不得不相信确是由衷之言。
丁原不禁想起远在翠霞山的阿牛,觉得眼前的何欢倒跟阿牛颇多相似,不免生起爱屋及乌之情。
一路再无事故,众人进得玉华苑,在“品茗阁”分宾主入座。
丁原、姬雪雁跟何欢却未曾入内,由屈箭南引着先到精舍休息。
平沙岛的弟子则由杨挚领去下榻,又特意将两家分得远远的,以免再起事端。
越秀剑派为姬别天一行安排的,乃是一栋颇为清静雅致的庭院,住下七个人,可谓绰绰有余。
安顿下来后,姬雪雁说道:“屈师兄,这几日越秀山宾客如云,你还是赶快去照顾别的贵客,我们几个自己照应自己就成了。”
屈箭南一摇头道:“不妨事,此次前来祝寿的各大门派不下百家,家祖和两位师叔祖都已事先安排了专人接应。在下的任务,便是接待好翠霞派的众位朋友,能令各位尽兴而归。”
何欢大喜问道:“屈师兄,待会你是否能带我们去观赏天瀑?听我师父说,到得夜里,这瀑布能发出银白光芒,十分的漂亮。”
屈箭南笑道:“这自然没问题,稍后等大家用过晚膳略事休息后,我便引诸位去观看绚光天瀑。”
丁原丹田被火灵符制住,一日奔波已甚是疲倦,可没心情再夜游天瀑。当下道:“你们去吧,我想早些休息。”
姬雪雁一怔,说道:“要不就请屈师兄陪着何师兄去观赏天瀑,小妹留下照应丁师叔就成。”
何欢赶忙摇头道:“不,不,还是我留下,这原本就是师祖他老人家吩咐我做的事情,怎能麻烦姬师妹?”
屈箭南建议道:“我看大家都累了一整天,今晚不如好好休息,等明日清晨我来唤醒大伙,我们再去游玩越秀山可好?”
“如此甚好,”姬雪雁说道:“反正我们要在这儿住上几日,也不急着今晚就去看天瀑。”
四人计议已定,屈箭南又坐了会起身告辞,用过晚膳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丁原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脑子里想着隔壁的姬雪雁,怎么也睡不着,索性重新起身走出里屋。
外屋的何欢正盘膝坐在床上打坐,听得动静,睁开眼睛道:“丁师叔